也记得发生了什么,躺在全是阮奕气息的床上,由内而外地困倦,指尖都累得不想动。
他只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之前每天过得都很忙,天不亮就要去鲜花市场补货,然后回来给何辛做饭,带着何辛一起去开店,然后在店里搬花、打扫、打刺、包花、拉货……晚上再抱着何辛回去,每天都被琐碎的杂事填满,它们占用了他所有空闲的时间,他满足于这种稳定的生活,抱着何辛的时候,也觉得很幸福。
所以他从来不去想以前的事,更不会去想那些半真半假的感情,和遥不可及的人。
只是现在,大概没有人比他的经历更荒谬,埋起来的又乱又糟糕的过去,被骤然挖出来,还没来得及理清楚从哪里说,或者要不要重新藏起来,就被一脚踢回了原地。
何楚撑着坐起来,用放在一边的手机看,才知道已经是三天后。
他给方瑜恩打了一个电话,开口的声音很哑——藏不住的难堪,方瑜恩在那边很平静,告诉他何辛在司徒嬴那里,自己下课就带着何辛回来。
“……好。”何楚顿了顿,又让方瑜恩帮自己带点药。
挂了电话的时候,像是有什么感应,他抬头就和站在门口的阮奕对上视线。
阮奕在外面接电话,回头就看到刚刚还昏睡不醒的人在打电话,他猜到何楚清醒后会逃避,心中却又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不在意。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宽大的手掌摸上何楚的后颈,问:“休息够了?”
不待何楚回答,他就一手环住何楚的肩膀,掐着他的下巴,咬上他的下唇,舌尖抵开他不强硬的反抗。
何楚还是他的o,何楚拒绝不了他。
一切都没有变,有什么不一样了,阮奕都会原原本本让何楚找回来。
“不想休息?想谈谈?”阮奕亲了一下他的腺体,把他的衣服拿过来。
何楚之前以为自己是明白阮奕的,后来知道是自己自以为是,现在又隔了这么多年,更是看不透阮奕,也不敢再去猜他的心思。
在安静的房间中,何楚突然想到了以前阮奕拿走他衣服,又还给他的那次。
那时候他不敢相信,又受宠若惊,如果当时回头看一眼,是不是就能看到阮奕漠然嘲谑的目光?
何楚本来想自嘲一下,偏偏嘴角提不起来,握了一下手心,在心底无声轻叹了一声。
阮奕站在后面看着何楚的动作,走过去扳过不转身的何楚,和他的视线交会了一瞬,躬身把人抱起来:“你不累吗?别动。”
在外面,阮奕和他面对面坐着,好似谈判一样,面前的桌上还依次摆放着几份像是专门给何楚准备的文件,背后是迎风摇摆的酢浆草。
阮奕拿出了烟盒,问何楚:“介意么?”
何楚摇头,看着阮奕叼着烟嘴点烟,英俊深邃的五官在淡薄的烟雾下依然锋利冷锐,夹着烟的五指修长,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素淡低调,何楚看了一眼就想到了阮奕说的话,心里苦不堪言。
阮奕漠然道:“谈吧。先说你让蓝姝好帮你改了国籍,又找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人假装你出国了的事。”
何楚本来就很紧张,然后被这个太过理所当然的开场白弄得一蒙。阮奕嘴角挑了一下,隔着细烟的眼睛漆亮稠黑,凝着冷光:“对了,她和吴怒都很谨慎,不看病不工作都不会来这里。你是怎么谢他们的?”
何楚错愕地看着他,说:“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无关。”
阮奕淡笑,却又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是么,你是我的o,我不该好好谢谢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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