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昌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就发毛,尤其今天是顾星眠的生日,他低声说:“几个长辈都来家里吃饭,你说话注意点。”
“我爷爷外公不早就去世了吗?我妈还在医院,我还有什么长辈?”
阮奕视若无睹地越过他,走过一尊华丽的花瓶,出现在鸦雀无声的餐厅。长桌上坐了十多个人,面前的餐具都还没有动过的样子,他的两个叔叔和一个姑姑三家人,加上顾星眠的四个儿子,目光齐齐看过来——刚才阮奕目中无人的话都传到了这里。
阮奕不常在这个家里,但是因为阮时昌怕他,这群被阮时昌养着的酒囊饭袋们也都怕他。
阮奕一来,座位就要重新安排,阮时昌想息事宁人,让佣人把座位安在自己身边,把旁边的阮达顺位下去。
“小达不方便动,”顾星眠坐在位置上看着阮奕笑,“二少,你可以体谅你大哥的吧?坐他身边好吗?”
阮时昌不知道顾星眠现在争这一口气干什么,听到他这话,阮时昌还来不及开口,阮奕就说:“不方便动要不你抱着?”
阮时昌:“把座位给少爷安上。”
然后瞪了阮奕一眼,但是没有什么用,除了刚才说了一句话的顾星眠,没有人站起来指责阮奕。
阮达吃不下去,坐着轮椅走了,路过何楚的时候,对他冷笑了一下。
阮奕把何楚带到自己身边坐下,指着面前没有动过的盘子:“撤了。”
等到新的菜上来,餐厅里依然无人作声。
阮奕在家里的刻薄是出了名的,他不仅刻薄,还记仇,谁和顾星眠走得近,就别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好脸色。现在还被抓个正着,阮父的弟妹三家人都不敢抬头,只想赶紧结束这顿不尴不尬的晚餐。
阮奕对眼前的东西没有什么胃口,低气压地折磨了这里的人十分钟后,淡淡开口:“我今天过来,是有件事。”
阮时昌和顾星眠心头都一凛,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最近不知道是谁在关心我,接二连三地打听我的消息。”
阮时昌松了一口气——阮奕只是来摆平何楚那件事的余波,他余光看了一下手捏紧了的顾星眠,心里叹气。
他之前就告诉过顾星眠,不要再插手阮奕的事,就算把阮奕的事曝出来,能有什么好处,阮奕是他的儿子,跟着丢脸的只能是阮家,偏偏顾星眠不懂这个道理。
顾星眠又怎么会甘心。阮时昌的偏心,他的儿子又一直比不过一个游手好闲的阮奕,好不容易那天在蔺家,阮时昌生了那么大的气,许宜彤神色慌张地离开,他直觉不可能只是因为阮奕在和蔺家那个养子谈恋爱。
那天何楚上车前对阮奕不自觉的依赖,让他感觉两人是标记了。
而且他看到何楚去找阮奕的时候,是很清醒的,不在发情期。
这让顾星眠很兴奋,标记未成年的o,就算阮达这辈子站不起来,阮奕也不可能再比过他,社会的耻辱钉会让阮奕一辈子抬不起头。
他那天晚上甚至都在检察院找好了人,也在网上准备了很多半真半假的新闻,就等着第二天晚上八点准时铺天盖地地发出去。
但是第二天,阮奕带着那个o出去吃饭的小道新闻就出来了。
检察院的人又不是傻的,乐意给人当枪使,连何楚家里都没有报案,谁会去查一对谈恋爱的a?
阮时昌那边还把娱乐公司那边的公关部找来,专门盯着网上关于阮奕的舆论,一有发现删得比什么都快。
然后阮时昌还来警告了他。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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