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语气也都是难以掩藏的。而科威尔却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般,过去的经历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丝毫印记。
但不应该是这样,有着那样过去的科威尔,又怎么能保持住那种气质。
“你居然这么笃定我是那里出来的人,会去相信那种谎言,难怪r会在短短几天内被一网打尽。到底是以前的军官太笨,还是作为一个人,我的大脑从一出生就比你们高等呢?”布莱安扬着唇角,说出来的话依旧是气死人不偿命。
“我确定!”科威尔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因为你无论从哪里来看,都散发着与我同样的气息。”
布莱安本来想说“我体味没那么重”或者“阁下的鼻子堪比我养的军犬”之类的话来讽刺他,但科威尔那认真的眼神无法让他忽视,上校只好同样严肃地说:“我们所选择的道路不同而已,我想改变这个国家,就必须要从内部着手。好容易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不能就这么让你给毁了。”
“是么?”科威尔淡淡说,“的确与我不同,我只是希望这个肮脏的国家肮脏的军队就此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垃圾都能回收循环利用,何况这个国家并不是只有垃圾,还有爬虫。”布莱安说完用余光看了方迟一眼,意思是,爬虫,还不赶快分泌粘液证明你的身份?
“那些与我无关,”科威尔轻轻推了一下眼镜,“我想要看到他微笑的人不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一切就都与我无关了。”
方迟突然明白科威尔为什么会如此矛盾,明明做着十分残忍的事情,看起来却这样干净。因为这个人永远活在九年前,活在那个血色的黄昏中,他的时间被固定在那一天,其余的事物难以进入他的心中。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目的没有什么期望,他一直绝望地活着,绝望地等待着结束。
一个十分狗血但合情合理的想法出现在方迟脑海中,他不得不打断布莱安的个人秀:“科威尔,虽然现在没什么我说话的权力,可是有个问题不得不问,你……改不会是打算让我们一起跟这座高塔殉葬吧?”
科威尔笑了,笑得那么干净那么轻松,就像蒙主召唤要去天堂一般轻松:“没错,一起不好吗?”
他的话像是在说,咱一起喝杯酒去不好吗?
难怪他不设陷阱难怪不在乎外面是否有埋伏,原来他本就没打算活着。
方迟摆摆手:“抱歉,上校。这事儿我管不了了,在下只是区区一介牛郎,爱好花天酒地有人买单的生活,这种仿佛好像战争大片一样的情节在下实在是无法角色扮演下去了,就算您付再多钱我也不干了。”
语毕他双手抱头走向科威尔,蕾娜见他接近,拿起枪对准他,可方迟脸色不变,一直走到枪口快抵住他的额头为止才停下。
“科威尔先生,您看,我与这位上校也没什么主从关系了,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事情就不要为难我了吧?”虽然说着很无能的话,但方迟依旧笑得温雅,笑得从容,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恐怖分子头头,而是一位值得他讨好的金主。
科威尔连看都没看他,事实上现在这种情况基本上也没人有兴趣理会这么一个小人物,他无视方迟,看着布莱安说:“别想着要逃,遥控器就在我手中,只要我轻轻一碰,没人能逃走。”
布莱安用鼻子哼了一下,并没有理会科威尔,而是紧紧盯着方迟。
方迟则是长出一口气:“早说嘛,遥控式的就好办了,我真怕你用定时的,到时候可不好拆除。”
说话间他也没闲着,抬脚踢中科威尔的右手并立刻踩住,同时放到脑后的手闪电般击出,从蕾娜手中夺过了枪,并顺手卸了这姑娘一两个关节。实话说,制服一个没受过太多特种训练的书生和一个体力本身就不怎么样的女人,对方迟来讲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就像呼吸一样轻松。
遥控器掉落在他脚边,方迟对布莱安说:“过来捡一下,没看我忙着呢吗?”
上校微微一笑:“我从来不弯腰。”
布莱安可不想蹲在方迟脚下低头捡东西,更不愿意这人他低头俯视自己。
方迟摇摇头,算了,先解决科威尔好了。这个人不能被逮捕,他极有可能说出布莱安的身份,引起军方怀疑就麻烦了。
他刚要开枪,蕾娜便大声喊:“你敢!空气里有一半以上的无毒天然气,一旦开枪,这里立刻会被引爆!炸药就在这个房间里,要是这里爆炸,就算不用遥控器也一样会被引爆。”
方迟看着蕾娜,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无情地说:“小姐,杀人不一定要用枪的。”
他将手枪别在腰间,移开脚,俯下身子将手掌放在科威尔颈上,只听见细微的一声轻响,方迟抬头说:“不管他是准尉、博士还是r的首领,有时候杀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生命只有在死亡面前才会平等。”
“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内,蕾娜狼狈地跑到科威尔面前,伸手探他的鼻息,侧头听他的心跳。大约过了十分钟后她才木然地抬起头,用那只完好的手抚摸着科威尔渐渐变冷的脸。
有时候死亡就是这么简单,无关身份。
科威尔是这样,蕾娜也是。
红发女子抬头看了方迟一眼,没有仇恨没有痛苦,她双目空洞,像是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布偶。
那一瞬间方迟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依旧森然地对蕾娜说:“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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