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瓮气地开口:“你什么毛病啊?”
“啊?”江稚心虚似的摸了摸耳朵。
“我听见了。”南北轻叹了口气。
“啊…我那是…”江稚赶紧想解释,嘴又利索不起来,和脑子笨到一块去了,愣是想不出个能让他和南北同时都不那么尴尬的稍微漂亮点的借口。
最后神奇的笑点开关再次启动,江稚第二次笑出了声。
完了。
要被打死了。
他想。
南北终于把脸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眼睛挺红的,看着有点点可怜。
半晌,他嘴角慢慢下沉,跟蓄势的弹簧似的在半秒之内扬了起来,紧接着就开始狂笑。
神经病啊。
南北在心里愤怒地骂了自己一句。
但是看着笑得捂住肚子的江稚半个屁股卡进轮胎眼里的时候,南北再一次达到了笑点顶峰。
五分钟以后,两人沉默下来,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来这了?”南北把脑袋靠在墙壁上看着他。
“听到声音就想过来看看。”江稚说。
“无聊!有什么好看的。”南北非常不满地瞪着他。
“我就是无聊啊。”江稚笑着朝他微挑了挑眉毛。
南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把脑袋稍微朝边上侧过去,避开了江稚的视线。
江稚居然也没嘲笑他,就这么安静地跟后边坐着,能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沿着空气朝南北的耳边传来。
南北挨着墙,想了想叫了他一声:“江稚。”
“嗯。”江稚应了声。
“你说,”南北又把脑袋转过来,抬起眼睛盯着他,“如果一个男人喜欢另一个男人,有罪吗?”
江稚走到公寓楼底的时候下意识朝南北的这幢楼看了一眼,楼道里空空荡荡的,南北的那辆黑色自行车没在。
南北没回来。
他今天也没搭南北的顺风车。
刚刚在小基地里南北问的那个问题,让他俩之间产生了一点奇怪的距离。
黑狗大概是寂寞得很,蹲在一边舔了舔尾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
南北说的没错,这狗确实是爱他爱得一塌糊涂,每天就做两件事,等他回家和吓他。
江稚笑了笑,没习惯性地朝它抬脚,转身进了公寓。
推开门的时候,家里传来不小的动静,爷爷房间的门被用力地一关。
江稚皱了皱眉头:“爷爷?”
没人回应他。
江稚走到爷爷门前拧了拧把手,没能拧开,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爷爷你干嘛啊?”江稚用力拍了拍门,有些紧张。
达也又找爷爷麻烦了?
爷爷又被刺激了?
“就好就好!”爷爷在屋里朝他喊了声,“我马上就开门!”
貌似正常。
江稚松了口气,却又还是觉得挺可疑,抬脚在厨房客厅厕所阳台各处转了一圈,最后在阳台上发现了几根灰色的粗粗的毛线。
爷爷织了毛衣吗?
爷爷并不会织毛衣啊。
江稚抬眼看着爷爷紧锁半天不开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拿了挂在玄关处的钥匙插进锁孔里。
啪嗒一声,转开了爷爷的门。
“江稚!”爷爷从床底下猛地探出脑袋,又急又气地瞪着他,“你怎么能随便开我的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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