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背后一凉,回头望去,发现莫楼正紧紧地盯着她,面具下的金瞳闪着凛冽的寒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怕?
好在莫楼看了她一会便转过了视线,眼神瞬间变得温柔,他看着花倾楼,突然开口道:“花公子……为何要救我?”
花倾楼给他掖好被子,给他烧焦的皮肉上了点药:“举手之劳,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当然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自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才把他捡回来的。
莫楼自嘲道:“在下一介散修,无父无母,万一死在贵府,恐怕都没有人替在下收尸。”
花倾楼觉得他有点好笑:“你死在房间里也是死,死在桃树林里也是死,提前发现你死了我还能把你埋起来,省得你尸体臭了再把我的林子毁了。”
说罢,他便略带些惩罚性地将药膏猛地按在莫楼伤口上,后者惊呼一声,双眼含泪,咬着牙看着他。
他敲了敲少年的脑袋,手上的力道放轻了些:“救都救了,你还这么多话,疼不死你的。”
莫楼道:“……不疼的,花公子照顾周到,能收留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给人包扎伤口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可对于失去了记忆的花倾楼来说,本应不甚熟练的事情做起来却得心应手。他将原因归结为这是他失忆之前常做的事,就像他如今十分熟练地运用灵力一样。
反正也是无聊,莫楼也一言不发,他便主动搭话道:“不知莫兄年方几何?是哪里人?”
莫楼还有几分虚弱,缓缓道:“今年十五,原是广陵人。”
花倾楼道:“那你还比我小呢,白亏我叫你半天莫兄了。”
莫楼也被他这几句逗笑了,忍痛道:“花公子客气了,直接叫名字就好。”
他踟蹰了一下:“之前在外云游之时,在我们那一群散修之中排行第六,花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小六。”
小六,小六……
这个名字在花倾楼嘴里反复萦绕着,总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熟悉。
也许是错觉吧。
醒来以后,不知道是不是曾经的记忆作祟,每次有人叫他“公子”时,他都非常不习惯。听见莫思归这么说,他便借坡下驴道:“那你也别叫我花公子了,青儿她们叫叫就可以了,你怎么舒服怎么叫就行。”
莫楼转了转眼珠:“那……渊哥哥?”
他的声音还是嘶哑着,可花倾楼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给他包扎的手一顿,然后点点头:“想叫便叫吧,随你。”
莫楼顺着他的动作,蹭了蹭他的手:“那小六就谢谢渊哥哥了。”
鬼使神差的,花倾楼竟然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顺了顺他那一头乱发:“有什么好谢的,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害死你啊?”
莫楼道:“不怕的,渊哥哥是好人。”
花倾楼站起身,将最后的伤口上好药:“我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粥,你受了伤,总是要吃点东西补一补。”
莫楼乖巧点头:“谢谢渊哥哥。”
他注视着花倾楼的背影,待到那脚步声渐远,他才将面具取下,额上的太阳魔印暴露无遗。纵使十八年过去,他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也没有出现分毫变化。但凡是修真界有点声望的人,抑或是经历过十八年前木萧山打乱的人,只要看见了这张脸,都会大惊失色。
毕竟谁也不敢忘记,这是统治五界整整十八年,传闻中杀人不见血,众人谈之色变的魔族霸主莫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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