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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鸿也很无奈,好在没多大会儿菜就上来了,算是给闵雪飞解了围,众人便收拾了花厅,坐下来用膳。
而此时金幽汀后园,余旭将小包袱摔在床榻上,捏着鼻子瞧了瞧眼前下人睡的木板床,又两根指头捏起被褥来,抖了抖,很是嫌弃地啐了一声,便开始拾掇东西。
虽说是下人的住处,但也并非是大通铺,因为金幽汀占地宽阔又人口不多的缘故,下人们也得幸分了两个偏远的大院子,每间睡四五个人,算得上宽敞。
而且余锦年还给每个人配了衣柜小架、一个小小的桌子和简单的用具,四四方方的大屋,床与床之间也都用帘子或屏风隔开,是照着余锦年心中“宿舍”的模样归置的。大家也就不需要为了一星半点的小事而争来抢去,也能有方寸之地做私人空间,也并不限制他们如何收拾自己的小空间。
一些小婢女们生性活泼天真,便如一般女孩子一般,将自己的小帘子内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或者在帘子上绣上花,或者用制衣的下脚料缝个小布老虎摆在桌上,用破口不用的小瓶插上野花。有些小厮也爱装扮的,会主动帮婢女们做些活来换点小东西,有时歇得早,院子足够宽敞,婢女小厮们便凑作一堆,吃些甜酒直到深夜。
余锦年骨子里还是与时人不同,并不把自己当主子,因此园子里的下人们也都很自在,不必勾心斗角,这两个园子一到歇时更是热闹。
余旭实际上一穷二白,又欠了一身的赌债,没什么可收拾的,此时正是前头主子们用膳需要伺候的时辰,所以诸人都去忙了,只余旭一个在院子里瞎晃。他闲来无事,竟一张张帘子去掀,瞧瞧人家里头都是什么模样。
一个间隙回来取东西的小厮掀开自己的帘子,赫然瞧见余旭坐在自己桌前,摆弄他盒子里的东西,立刻炸了起来,高声叱问他“你在做什么”!
叫什么叫什么,不就是看看吗?有什么大惊小怪。;余旭不慌不忙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堆破烂玩意,不就是个瓷哨鸟儿,又不值钱——哎呀!”只听叮啷一声,那小厮闻声去看,竟是他将自己的瓷鸟儿丢到了地上,瓷做的鸟尾巴登时摔做两截。
小厮又气又恼:“你做什么摔我的东西!”
余旭奇道:“什么叫我摔的,明明是它自己掉下去的。”他说着站起来,看了看这小厮的床铺,满意道,“我看你这位子不错,朝着太阳,换给我罢!”
“……滚,还当自己是主子呢?”小厮攘他出去,余旭不肯,两人挣扯起来,很快惊动了其他人。余旭不分青红皂白一通嚎叫,说他们合伙欺生。
小厮们与他扭打了一番,可心里不愿再拿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去叨扰主子,不想将事情闹大,最后还是将那床换给了他。两三个人边帮着那小厮挪东西边安慰他,余旭哼了一声,坐在桌前捋顺发丝,对着镜子挤眉弄眼,道:“谁稀罕住你们这种破地方。”
一人冷笑:“哟,您不稀罕,那您还想住哪儿?”
余旭想了想,眼梢飞挑道:“我瞧着那听月居不错。”
众人哄堂大笑,其中一个小厮动作夸张地掏了掏耳朵,故作惊讶地去问其他人:“哎我听错了没有,他方才说要去住哪?听月居?你们快瞧瞧外头,是不是天黑了啊,有人都做起梦来了!”
余旭听出他们在嘲笑自己,便猛地将手里梳子拍在桌上,腾一声站起来,指着他们气道:“你们且等着罢!我记得你们了,到时候全叫你们去睡柴房!”
诸人又是一阵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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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便是端午,街上已经很热闹了,金幽汀里也不乏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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