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生得好,想尝尝你这样金贵的人是什么滋味罢了。尝完了,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并不比旁人好到哪里去。闵大人三番两次来,若就是为了这事梗结心中,那是连枝对不住大人了,连枝先自打几个巴掌……”
“连枝!”闵雪飞猛地抓住他的胳膊,“我说什么了吗,我不就是问一句?上次也是,亲了就跑,你在宫里也都这么自作主张?”
连枝苍白未愈的脸色由此更白了几分,覆着药的后背火辣辣的疼,连被他攥在手里的腕子也轻轻地战栗着:“那你想听什么。左右我是来报恩的,大人要什么我给什么便是。”
闵雪飞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想从他嘴里听到些什么,于是竟当真挟恩图报道:“宫门落钥了,我想在你这睡一晚。”
连枝顿了顿,也不拒绝,说:“好。”
立即着下头人去办,在连枝屋里抬了张软榻,又一对锦绣屏风,将床与榻格开,省得闵雪飞看见他不自在。正要说早些歇下罢,回头看到那人杵在桌前,焦躁地抓挠着后背够不着的地方。暗房多蚊虫,尤其喜欢他这样细皮嫩肉的,连枝叹了口气,又把才退下去的福生叫回来,吩咐烧一桶热水,伺候闵大人沐浴。
闵雪飞边挠痒,边打量着他房内的陈设,仍是些精细的花花草草,但大金大银之器并不多,多是些素净的白瓷青盏,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清甜馥蜜的熏香余味,从白鹤展翅的悬香球里飘散出来,墙上空白处挂着几幅笔法稚嫩的四季图……不像是个权宦的内室,清淡得像是间书房,唯有深处一张拔步床上雕着大朵的海棠牡丹,是他房里最华贵的东西了。
他见书桌上有一个锦盒,便打开瞧了一下,才窥到一堆碎片,连枝就从背后“砰”的一声将盒盖扣上,转而伸出一只手来,去挠他够不着的痒处。闵雪飞缩回手,仰头看着墙上的画,问:“你画的?”
连枝“嗯”了一声:“画着顽罢了,你要是看不过眼,叫他们撤下来。”
闵雪飞随口道:“赶明儿叫叔鸾教你几笔,他那人书画全才。”收了声,听连枝不说话了,他才突然意识到,连枝是什么身份,季叔鸾又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轮到国公世子来教他一个阉宦习画,顿时恹恹地闭上了嘴。
两人僵默着,等福生抬了浴桶进来,加满热水,顷刻整间屋子里都飞满了蒸腾的水气,连桌椅板凳上都蒙上了淡淡的湿气,闵雪飞揩了一指,皱眉道:“这怎行,过会儿这纸张画卷可就全皱了。”
福生往浴桶里投了些香豆,回话道:“我们连少监往日都是去净房沐浴,但那地儿比不得大人府上,不大干净,所以特吩咐我们将桶子搬到这来。”
连枝挥手叫他下去,亲自上去扯闵雪飞的衣裳,将他往桶里赶,待褪去最后一件衣裳,男人精壮的躯体冒着新鲜的热气站在自己面前,紧窄的腰线在胯部骤然紧收,没入一片浓密墨林。他又看呆了,愣愣的,半晌扭开了头,才没有伸手去摸。
闵雪飞沉到桶里,望着白花花的水气附着到他墙上那几幅四季图上,墨兰赤梅、金菊青荷,俱都晕开了薄薄一层洇痕,花掉了,他可惜地看了会,道:“那几幅,摘了给我罢。”
连枝坐在桶边,拿着手巾替他擦身,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见他说的是那几幅四季图,也没说什么,点头道“好”。
他又说,桌上那套薄胎青瓷盏不错,连枝也说送他;没多大会儿,这屋里的花草瓶盏、书画摆设,就被闵雪飞讨去了一大半,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连枝眼也不眨,要什么都只点头。闵雪飞忽然回过头来,将正拿着一罐止痒膏往他背上涂的连枝吓了一跳。
“那个锦盒里头,是不是琉璃树的碎片,听说是你的宝贝。”闵雪飞道,见连枝不答,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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