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应该做小官,谁应该弃置不用?刘符一想起,便觉得千头万绪,头疼不已。
就在这时候,居然有魏臣主动跳出来说要见他,刘符摸了摸下巴,让人叫他进帐说话。现在大局未明,魏国群臣背地里乱成什么样子,刘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种时候这个人主动求见,想必是胸有成竹,他要看看这个人能说些什么。
过不多时,一个身材矮小的人便被带入。
刘符皱了皱眉。他虽然有一半的汉人血统,也任用了很多汉人为官,立国、祭祀、甚至起居都遵循汉人礼制,但同长安的刘氏宗族一样,身上多少还带着点胡气。见到秦恭这样相貌堂堂的,不管他说什么,刘符心里都先暗赞他是个英雄,而见到这人身材短小,似乎也就六尺有余,第一眼便颇为不喜,于是刘符颇为冷淡道:“你在魏国任何官职?见我是有何事?”
那人见了刘符,也不行礼,倨傲道:“魏国侍诏蒯茂,为雍国存亡之事求见雍王。”
刘符见他对自己如此无礼,又出此大言,心里不悦更甚,却未发作,冷笑道:“侍诏不去看星历,为何来本王面前出此狂言?我大雍有何存亡之事?”
蒯茂不等刘符下令,自己便坐了下去,侃侃而谈道:“大王以为入洛阳、收秦恭、招降诸县,便可安坐魏境,高枕无忧?不然。治国者,人也;治军者,将也,得其土而不能得其人,得其军而不能得其将,如此虽得一国,不能久治,久后必反。如今群臣为大王所禁,虽能禁其行,不能禁其言,惶惶然,愤愤然,每日相坐议论,汹汹不止,大王可知群臣议论何事?”
刘符听这话颇觉耳熟,揣起手道:“所为自然是赏罚升贬之事。”
“不然。”蒯茂道,“众臣所论,乃谋反之事。”
刘符神色一动,过了一会儿道:“何出此言?”
“大王新入洛阳,未施政令,大王不知群臣,群臣亦不知大王,彼各见疑,疑则生乱。或有自忖在旧国位高权重,必不能见容于上者;或有劝旧魏王坚守洛阳,无纳大王者;或有与大王曾结仇怨者,皆恐见诛,群臣怖栗。大王现陈军洛阳,而今天气转寒,关陇之士有西归之心,必不能于洛阳久留。大王既归,不能尽押群臣收归长安,必留之洛阳,如此则吾恐群臣皆起,魏国降而复反,大王且如之奈何?”
刘符悚然一惊,此人不仅说出了他心中所虑,更料到他不日便要率军返回长安,当真厉害。话说到这个份上,刘符哪还能计较此人身长是六尺还是六十尺,忙收起轻视的心思,正色道:“我欲效汉高祖封功臣故事,昔日魏使与我有过,我曾辱之,此为我之雍齿。今若先赏此人,能解群臣之虑否?”
蒯茂道:“汉高祖之封雍齿,以其有功,今大王岂能尽封群臣?使者何功之有,今若封之,群臣皆望封赏,如何?”
刘符坐过去一些,恳切道:“请先生教我。”
“今为大王计,莫若留群臣于洛阳,独押魏王宗室入长安,而后厚待之。如此,群臣见宗室尚且得以保全,内必自安。再择有功之人,先行封赏,使叙职长安;而后委长安官吏赴洛阳,久后人才毕现,便可任贤使能;洛阳旧署若有不才,则徐除之。”
“好!”刘符抚掌起身,思索片刻又道:“看来必须要先赏一批有功之人,让群臣的心定下来,又不能让他们觉得人人都能得到封赏……只是我入洛阳,与魏人无关,何来有功之人?”
“在下便是。”蒯茂面不改色道。
刘符闻言愣了一阵,随即大笑,“先生真可人也!”
“大王谬赞。”
“哎!”刘符笑够了,随即摆摆手道:“该叫王上了。”
蒯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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