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跌跌撞撞跑出来好几个果农。殊无妄一把拉住其中一个问怎么了。
那果农磕磕巴巴说了几句。说是园子里进了一匹野马咬果子,他们拿石子打它驱赶,不料却激起了那马野性,踹伤了人。
殊无妄觉着那野马或堪大用,摩拳擦掌地就进了梨园要去驯马。
进了园子寻见了马,一眼便认出那马是他的大骊。
殊无妄牵了马出了梨园,想着上官澜那人,心思确实细谨得怕人。
梨园里果农见他驯服烈马,很是高兴,送了他一筐梨子,听说殊无妄要骑马远走,还凑银子给买了马鞍。
殊无妄挑了一个最好的梨子用果农教的法子给浸在了蜂蜡里,裹了一层羊皮囊,又以羊绒做了个袋子在里头搁冰镇着,生怕那梨儿坏了。
若是快马加鞭,理当能赶在中秋之前……将这雪花梨,送至南掌王都。
其实南掌……并无这中秋团圆的习俗。只是巧在雨季即将结束,南掌将雨季称为“腊时”,雨季间,寺庙闭不迎客,僧侣在庙中潜心修行。
雨季结束,南掌将迎来一年一度的出腊节。届时寺庙重新开门迎客,举国欢庆,皇家在此节,也当摆仪排帐,骑象受民众参拜,往国寺礼佛。
此时,该筹备出腊节了。
苏鹤离开南掌至今,也已四月有余,这么算着,日子还真是太快了,小半年就这么过去了。他自个儿也被软禁至今,虽说消息都压着不让透了,但朝里,哪能瞒住什么消息啊……嫡子也已回来预备出腊节,若是父王当真想有什么作为,早该下手了吧?
能等到今日,是苏鹤清白?还是……父王仍旧没有确定他身份清白?
辅政太子仰头望月,月虽圆,却到底叫一层灰薄的云给遮了。看着色泽便极为黯淡,不讨喜。看样子明日还得下上一场密密的雨。
“殿下。”
沉缓的声音,挨得极近,如在耳畔。
“苏……苏鹤?”
辅政太子扭头去寻,正见苏鹤扶着门框,满鬓风尘,面带倦色,眸子却清亮,带着清润笑意。
“你……你怎么回来了?”
父王的暗哨,还追着你啊?你怎么就回来了?
殊无妄不知辅政太子心中所想,只是微微笑了笑,上前一步,将怀里藏了许久的东西掏出来,那模样,像是掏出了一幅火热的心肠。
“雪花梨。比酸梨好,我想带给殿下尝尝。”
辅政太子垂头看着苏鹤将羊皮囊打开,捞出浸在冰水里的蜡封竹筒。竹筒一拿出来,立刻叫温润的空气排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他伸了指尖在那竹筒上头划了一道,将水珠清寒的触感拿捏进掌心。
“你千里迢迢赶来,就为了送梨子?”
“本想再带一只鹤来让殿下看看,只怕雪花梨坏在路上,没有功夫去寻。”
苏鹤垂头看了看手里的羊皮囊,他也不明白为何就有了这么个念头,要带雪花梨来叫他尝,想带鹤来让他看,还想看看他带笑的模样。
辅政太子对中土所知不多,但看苏鹤风尘仆仆隐有疲惫便知这雪花梨是打很远的地方送来的。辅政太子觉着这梨子来之不易,舍不得吃,不吃却又枉了苏鹤心意,心里犹豫掂量了许久,才藏了微红的双颊,道:“那你……来给我削梨吧。”说着,便牵住苏鹤的衣袖往寝殿里带。
苏鹤早察觉了辅政太子宫中该是被人盯紧了,但他进来,却无人拦他,一时拿捏不准他走了之后南掌究竟有了什么变故,也拿捏不准这些盯着辅政太子的人是为了什么。
他心里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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