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们自己出的,”张国柱憨厚的笑笑:“这些年,我存了点儿钱。”
“你和闺女都住院吧。”巫山沉吟了下:“住到炎黄医院去。特别是小凤,万一治不好,成了瘸子就麻烦了。”
他故意把结果说严重些。事实上真有可能。要不然,这家人心疼钱,不会去这样的大医院的。
张国柱眼睛瞳孔一缩,颜菊仙也在旁边大惊失色。
“炎黄医院,大家都晓得那是好医院。”张国柱面露难色:“以前,稍微有实力的人,病了就去协和,连老总理都是在那里逝世的。现在,换成炎黄医院了。那里的费用挺高的,现在我们给闺女和我这么一折腾。家里都拉饥荒了。”
说道炎黄医院,巫山突然想起,和风送来的那些矿工呢?该死,都忘得没影儿了。赶明儿一定要去看看,不晓得他们恢复地怎么样了。
巫天明在旁边看到巫山没说话。自作主张说道:“没问题,当年你奶奶帮助过小山他奶奶不少。你们家暂时有困难。你们父子俩就放心大胆地去住,我们巫家出这个钱。”
“巫寿,这钱不该你们巫家出。”何奶奶在里面连连摇头阻止:“我们张家不能平白无故地用你巫家的钱。当年,还是王老师帮过我不少忙。”
“何姐,你这就别犟啦。”巫天明老人劝道:“你不会想你的曾孙女变成残废的话,就这么做好不好?”
人穷志短。何奶奶一时语塞,也只有叹口气说道:“我那里还有些积蓄,先拿来还你一部分吧,不够的。柱子今后用工资慢慢来还。”
爷孙俩不置可否,今后不要他们的钱就是了。依这老太太那倔脾气,如果当场拒绝他们还钱,她真有可能犟着不让去医院。
“冉所长,就是这家!”向红耀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恩?这不是你们刃具厂单位的宿舍吗?”一个巫山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问:“你刚才给我说的,可不是说你们单位的员工打你的啊。同志,你要报假案,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冉所长,我哪敢啊。”向红耀在旁边哀求:“当时那小子就是跟着个张国柱的奶奶一起过来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肯定晓得凶手是谁。”
那个冉所长没有吭声,门上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张国柱同志在吗?我是辖区派出所的,过来了解下情况。”
还没等里面的人开门,向红耀使劲拍着:“开门开门,姓张的,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巫山火起,站起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
他高大的身影,把整个门都挡住了。
“啊!”一个人影卒不及防,踉踉跄跄倒过来。
幸好,旁边那位公安一把拉住。
“冉所长,就是这小子打的我。”向红耀跳了起来:“王八蛋,你再动手啊,你再打我啊。来啊,冲你向爷爷这里打。你不打你是孙子!”
巫山和那人相视一笑,他不禁莞尔:“这个社会上,千奇百怪的人都有。连求打的人也出现了。唉,那我就勉为其难,学雷锋做好事,帮你一次吧。”
说着,他又一脚踢了过去,这一次,没有碰到什么东西,直挺挺倒在过道里。
过道边上,好多家都悄悄打开门,看看向扒皮又带着人来祸害谁了。
想不到一开门就看到这幅场景。
胆子小的,马上就把门关上,心里吓得怦怦直跳,念叨着千万别被向扒皮知道我在偷看!
胆子大的,那些平时受过向红耀欺负的,反而把门打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怎么挨打。
“你说你呀,为什么想挨打呢?”巫山走过去,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把人拉起来。
当胸就一拳,向红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继续走过去,又把人提了起来,向红耀已在索索发抖。
巫山揶揄道:“为了不当孙子,我得好好完成任务。”
一时间,走廊里只听见啪啪啪啪的声响。
好像抽了他十多下吧,巫山也没记数。
把手一松,向红耀像一滩烂泥一样,蜷缩在地上。
“打人啦,冉所长,他打人。”可能牙齿都被打掉了,向红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有些漏风:“冉所长。你快抓他啊,他就是打人的凶手。”
冉所长确实向巫山走了过来,他满脸带笑,步子走得很慢。
巫山也往回走,到了中间,两个大男人搂了起来,互相拍打着后背。
他身形高大,那个冉所长就像挂在他身上一样。
两个人影分开,冉所长的眼里泪花在闪,他手背一抹擦掉。
“指导员。你怎么会在这里?”冉所长的声音满是激动。
巫山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把烟掏出来丢过去一支。
他先给自己点上,把打火机递过去。
吸了一口烟,巫山含笑:“我来看看,冉所长混得如何了。好像也不怎么样嘛。屁大点儿事儿,一个派出所长就亲自出动。正的副的?”
“正的。指导员。”冉所长也给自己点上:“国庆节嘛。所里到处都派了执勤的。这小子去报案的时候,所里只剩下一个文员和我了,我就只好亲自过来看看。”
“冉德兴,吴清波呢?”巫山弹了下烟灰:“我记得你们关系最好,后来打听,两人一起都转业到到京城了。”
“那小子比我混得好。指导员,他如今是分局副局长了。”冉德兴一点儿都没有嫉妒战友的意思:“今年国庆刚结婚。”
“你们到京师也不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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