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大哥不能说,那,那是天意啊!
“天意?”张恪看着在痛苦中挣扎的大哥,顿时明白了大哥在怕什么,的确那股势力让张恪也从骨子里害怕,可是张恪太清楚政治的残酷性了,辽东的局势牵连太光了,只要张峰认罪,对方一定会追杀到底的。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要么大获全胜,要么粉身碎骨,根本没有断尾求生的本钱,更何况亲兄弟绝不是可以舍弃的棋子!为了大哥,也为了自己,都没有任何的选择!
张恪想到了这里,猛地扬起腕子,将楠木念珠露了出来。
“大哥,你看看,这是御马监洪清泉公公送给小弟的,还有这个!“
张恪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锦衣卫的腰牌,扔到了张峰的面前。
“还有这个,锦衣卫太保卓十三给我的,小弟也算是锦衣卫的人,他们说代表天意,那小弟代表什么?”
张峰看着变魔术一般的二弟,顿时就吓傻了,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不敢置信。拿起来腰牌仔细看了又看,手指来回的搓弄,生怕刻的字会变一样!
“老二,这,这是真的吗?你可别糊弄大哥啊!”
张恪顿时笑道:“大哥,小弟骗你有必要吗?没有这些底牌,小弟敢和他们硬拼吗,还不如想办法劫牢反狱呢!”
张峰越发的看不透自己的二弟了,这小子以前就是一个笨笨的书生,还有股酸腐气,可是这次一见,完全是变了一个人!甚至张峰都有点怀疑兄弟被掉包了,不过生死关头,张峰也顾不得细问,懊丧的说道:“老二,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害得我都准备喝最后一顿酒了!”
“大哥,你这下子放心了吧,先告诉我是谁给你传话的,等洗清了罪过,咱哥俩喝三天三夜!”
张峰顿时咬着牙说道:“是郭云图,郭游击!”
“好,乔福,咱们立刻去抓人!”
……
“洪大人,好大的谱儿啊,经略大人已经等了很久了。”葛春芳撇着嘴说道。
洪敷敎微微一笑:“洪某深受皇恩,自应该竭尽心力,经略大人前来巡视,要是没有一点成绩,怎么有脸面对经略啊!”
葛春芳顿时脸色一变,吃惊的说道:“你,你查到了什么?”
洪敷敎微微一笑:“葛大人,有句话听说过吗?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问题重重,牵连甚广,要是真的彻查下去,只怕辽东的官场啊,要死伤惨重了!”
说着,洪敷敎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转身就往里面走。
葛春芳顿时觉得脖子一阵冷飕飕的,魂儿都飞了一半。
“洪大人,大局为重,你可不要胡说八道!”葛春芳慌里慌张的往里跑,可是洪敷敎的速度就是比他快,已经迈步进了大堂。
在大堂的中间坐着一个清瘦长须的老者,头戴乌纱帽,身着绯红的朝服,胸前绣着展翅腾飞的锦鸡,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此老正是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辽东经略熊廷弼!
洪敷敎急忙向熊廷弼施礼,熊廷弼一语不发,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缓缓说道:“洪大人辛苦了!”
“下官身为辽东人,又蒙受国恩,所作所为,不过是尽忠职守,不敢言辛苦二字。”
熊廷弼自然听出了话中的自负,洪敷敎这个新来的小官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他眉头紧皱。
“洪大人,本官此来沈阳专门为了把总张峰一案,他盘剥无度,抢掠商人,逼死朱金海,又延误军机,给了建奴可乘之机,辽东军民百姓损失惨重,此等罪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洪大人,你以为如何啊?”
熊廷弼双目逼视着洪敷敎,大堂之上,文武官员的目光也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洪敷敎此时就像炉子里的烤鸭,四周全都是灼热的目光,恨不得立刻把他烤的冒油。
本以为熊廷弼身为封疆大吏,至少面子上要装一装,哪知道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周永春他们一边。不过洪敷敎早就有了盘算,微微一笑:“经略大人,下官也调查了此案,发现其中疑点甚多,可以说就是一个冤案。把总张峰非但没有逼死商,相反还是缉拿黑心商人的功臣!”
巡抚周永春陪在熊廷弼的旁边,两天前他被洪敷敎狠狠剥了面子,心中怀恨,忍不住讥讽道:“洪大人,你到沈阳不过两天时间,就敢说张峰是冤枉的,未免有些草率了吧?”
“哈哈哈,中丞大人,只要用心办事,哪怕一两天也能找出真相,要是不用心,哪怕时间再多,也只能冤枉好人!”
“你胆大包天!”葛春芳顿时跳了起来,手指着洪敷敎毫不客气的说道:“洪大人,你为什么搀和张峰的案子别以为谁都不知道。”
“葛大人你又知道什么呢?”
“哼哼,张峰有个兄弟叫做张恪,是你的弟子,所以你这个老师就出头帮忙,我奉劝你一句,国家大事可不能被师徒情谊左右啊!”
洪敷敎哈哈一笑:“葛大人,你的消息也挺灵通的,只是可惜啊,你要是能把这个劲头用在查案上面,也不会冤枉好人了!”
“你!”葛春芳还想说话,正座上的熊廷弼脸色阴沉的吓人,咳嗽了一声。
“成何体统,你们都是进士出身,朝廷的命官,在这里一味的斗嘴皮子,和妇人有什么区别!”
熊廷弼气愤的拍着桌子,两旁的文武全都低下了头,不过洪敷敎却微然一笑。
“经略大人,下官可不是仅仅会斗嘴,而是查到了一些破绽,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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