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个字都仿佛缀着把刀子直直向我刺来。
“若不是你惹怒了吴庭赫,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拜托你,既然做别人的情妇,就要有情妇的样子,何必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这女人说话可真恶毒,我当即暴走,抬起水杯朝她脸上泼去。
“我与吴庭赫如何,那是我的事,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我语气渐渐冷硬,“更何况,你好歹也算是沈家的大小姐,我哥出了事,最应该出手帮助的不是你这个未婚妻?呵……我差点忘记了,最不受沈家待见的……怕就是你这个小三所生的大小姐吧?你——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
沈伶俐气得眼圈都红了,她最忍受不得便是被人揭短。可她既然一再接我伤疤,我为何要给她保留颜面?
我转身便走,可方才她所说的话却在脑中盘旋久久不散。若她所言非虚,那我要怎么办呢?吴庭赫的行事风格我早就见识过了,这些于他而言不过是翻手覆手瞬时之间的事情。他不希望我离开,所以断了我所有的后路;他始终对我与丁俊之事耿耿于怀,所以对丁俊痛下狠手……
纷杂繁乱的思绪交织在大脑中,我心神俱疲,拿起手机拨打丁俊的电话,却始终处于无法接通状态。然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担忧,我太了解丁俊了,他好胜心强,人又容易走极端,如今家庭事业皆是一塌糊涂,依照他的性格,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终于忍不住质问吴庭赫。
他面不改色,甚至情绪连一丝丝波动都没有。
“丁晟被双规,那是他咎由自取;丁俊沦落至一无所有,也是咎由自取。”
他回答得那般理所当然,我却猝然觉得无法呼吸,倚靠着墙壁跌坐下来。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气场身影踱步至我面前,然后蹲下来,双手捧起我的脸颊。此刻我一眼都不想再看他,试图挣扎着转过头去,他却加大了力气,食指与拇指捏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他。他竟又微微勾了唇角,似平日里那般温润的模样,只是眸色却极冷,“丁丁,我不会伤害你,可是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我不惜可以伤害任何人。”
从他的语气极表情,我分辨得出他是认真的,我浑身发冷,连嘴唇都哆嗦,闭嘴咬了咬牙尖,疼痛钻心时,我才感觉到自己依然活着。我愤恨地望着他,眼睛酸涩不已:“你是疯子!疯子!”
——
当从吴庭威那里得知简洁住院的消息时,我才知道丁俊走投无路之际竟铤而走险选择绑架,企图勒索吴庭威一笔钱财然后逃之夭夭。没想到事迹败露,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即使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吴庭威掩不住的怒意及冰冷。我想,他是爱简洁的吧。
“丁小绫,你最好与此事无关,否则即便是有我哥护着你,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沉默片刻,心紧紧揪在一起,问他:“丁俊被抓了?”
他声音冷至极点:“跑了!”
尽管为简洁感到担忧,但听到丁俊没有落入警方之手,我禁不住舒了口气。
吴庭威思忖片刻,追加一句,“除去绑架简洁这一条罪行,他之前那所谓的公司,私底下没少帮道上洗黑钱,警方现在已经全城通缉他了,所以,丁小绫,我奉劝你,窝藏逃犯可不是明智之举!”
我苦苦扯了扯嘴角,“一个月前,我就已经跟他失去了联系!”
他道:“希望如此!”
很明显,是不相信我。
到医院去看望简洁时,我其实是心虚的,很想告诉她实话,却又不敢开口,最后欲言又止的模样,差点叫她怀疑了,于是只好东拉西扯的讲些办公室的小八卦,逗得她开开心心的。
——
其实吴庭威的怀疑是有道理的。尽管丁俊消失已久,但我笃定,他必然会回来找我。不管是处于哪方面原因,不管他今后会走向何方,他都会回来找我。我相信,且从未怀疑过。
天气已经很冷了,我匆忙赶去那约定的破旧小旅馆,房间内肮脏混乱,透过小小的窗户残迹斑斑的玻璃,依稀辨得出外面簌簌下起大雪来。
我出门时穿得薄,丁俊立刻翻找出一件黑色羽绒服来披在我身上。
“明知道自己不耐冻,怎么还穿这么薄?感冒了怎么办?”他边为我拉上拉链,边语气担忧的责备我。
我却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这么多年了,怕是他也没被人甩过巴掌,就连伯父揍他,也是秉承着打人不打脸的规则,猛地被我扇了这一掌,他显然也是没有预料到,当即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扬声道:“你这个疯丫头!”
是啊,我也快被逼疯了!这个世界怎么了,到处都十分疯子?
我不吭声,他反倒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分,又讪讪的向我道歉。
好半晌,我才终于开口:“简洁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差点害死她,知不知道?”
听见这话后,他的脸色霎时变了变,眸中有恶狠狠地光芒:“她不过算是替死鬼罢了!我真正要报复的对象是吴庭威兄弟俩!”
我无力的阖了阖眼睛,疲惫万分:“你拿什么跟他们斗?丁家垮了,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跟他们斗?命啊?啊?”
丁俊转过身子看我:“拿命又如何?”
“只怕你拿命……你报不了仇!”我直直地盯着他。
他握紧了拳头,猛地一拳垂在身侧的墙壁上,骨节处渗出血丝来。
说这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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