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了,只有敷衍地附和着。
他说起我折过的符纸鹤,忽悠过他的话——难为他记得那么清楚。
他说:“你当年骂过我怂包。”
我汗了一下,说:“有吗?我不记得了……”
他眼神黯了黯,说:“你自然不记得了……”
被我打过骂过的人那么多,我哪能都记得呢……
“你还说,要有人敢欺负我,我现在忍着,将来一定一口一口咬死他们!”
我又抹了抹额头,心想,当年我怎么这么狠啊,果然是野性未驯,原来是野生白眼狼,现在是家养小精灵……
阿澈握住我的手,“我就是因为你的这句话,才决定努力壮大自己,那些欺负过我和母妃的人,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坚定而狠厉,一点不像个十八岁的孩子。
其实,十八岁也算不上孩子了,但因为他比我小,我总把他当孩子,记忆里,他还是个沉默寡言,有些羞涩的清秀少年。
他期盼地看着我,问我:“阿姐,你会留在我身边吗?”
我怔了一下,说:“看、看情况吧……”
师傅应该还是会继续当他的官,不然就太浪费人才了,如果师傅留下,我应该也会留下。唐三已经脱离唐门一身轻松了,乔羽也打定主意跟着我,这样算来,我应该还是会留在帝都吧。
阿澈眼神又暗了一下,握着我的手一紧,说:“不能留下吗?”
我忙道:“留下留下!”然后摸摸他的脑袋说:“你早点休息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受用地点点头,居然拉着我走到床边说:“你留下。”
我怔了一下,说:“我说的留下不是这个意思。”
他又露出受伤的表情,我实在太容易心软了,尤其他还是我弟弟……只好留下来陪他了。
他揽着我的腰,脸靠在我脖颈间,呼吸都拂在胸口,“阿姐,你会唱歌吗?”
我尴尬地说:“如果鬼哭狼嚎也算的话……”
“唱给我听吧。”
“我觉得你会做恶梦……”
“呵呵……唱吧,母妃都会唱的。”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刚唱了两句,他僵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
我悲愤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你故意羞辱我是吧!”
他埋着脸闷笑着,我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无奈道:“好了好了,快睡吧,天都快亮了,别像个孩子似的。”
他点点头,大概是真的太累了,过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我心想,他才十八岁啊,压力也太大了,负担也太重了。
李清前年也过世了,他可能在我身上寻找母亲的感觉吧。想到这里我便觉得心疼。我从没有感受过母爱,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得到再失去,那肯定更煎熬吧。
窗外传来低低的雷鸣声,滚滚而来,滚滚而去,雨声淅淅沥沥地响了一夜,熏香的被窝里,我做了一夜关于母亲的梦。
当你的男人...
“阿姐……”
“阿姐……”
那时候,阿澈都这么叫我,我以为他真想要一个姐姐,跟皇叔的其他子女比起来,我与他的关系更为亲近,我当他是弟弟,是我世上唯一认可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却紧紧抱着我,说:“莹玉,我不要叫你姐姐了,好不好?”
他凑到我跟前,微笑道:“恋姐,是我们刘家的传统啊……”
雨,又开始下了。
春雨连绵。
素素提着裙摆,蹬蹬蹬地跑了进来,雪白的袜子,纤尘不染的木地板,一室清幽,我无神地看着院子里的池塘发呆,那平静的水面,被打出了万点坑。
这是我被带到浮春行宫的第三天,离洛城一千多里,是浙郡较为富庶的一个地方。
“姑娘。”素素微笑着在我面前跪下,“姑娘,陛下说晚上过来这里用膳。”
我呆若木鸡地缓缓转头看她,说:“哦。”
素素不满道:“姑娘,您为什么不高兴呢?其他娘娘盼都盼不来呢!”
我很想抓着她的领子晃来晃去大声咆哮:他是我弟弟啊让我怎么高兴得起来我呕都呕死了!
不过这些事,我也没有必要告诉她……
所以我继续呆若木鸡地看着池塘。
方小侯爷日间来见过我一次,假模假样的让我恨不能踩他几脚,想起当日师傅说我与方小侯爷没关系,我还半信半疑,如今想起过往,才知道师傅诚不欺吾,丫就是个马前卒小黄门龙套男,半年来大江南北打着游山玩水的名义帮着刘澈全国找我,最后被丫在男厕里给撞到了——命运啊,跟我开了个玩笑……
刘澈来得比平日早了一些,今天的菜肴依旧是我最喜欢的,我却提不起胃口来。
“我要回家。”我继续传达心愿。
他为我夹了菜,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微笑道:“今天,徐将军来见我,自愿领兵攻打闽越国,你怎么看?”
我把菜夹出去,说:“哦。”
“一年前,朝中因罪折损了几名大将,如今能领兵的也就是徐立和白樊两位将军了。这两人军中的威望也高,少有败绩,不过徐立冒进,而白樊更稳。”
“燕离回家了吗?”我自顾自问着。
他也自顾自说他的。“如今朝中,文臣偏重,沈东篱退隐后,韩歆却也独木难支,今年本打算开恩科取士,只怕要被这战事延误了。”
我勉强扒拉了几口饭,没食欲了,放下碗筷,爬回床上挺尸。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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