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仍盯在画上,并没看向发问的男人。
“哦?”男人失笑,“既然如此,那小姐为何看这么久,可以继续去看看其它作品。”
邵希琳这才转向他,发现眼前是位身材颀长的男人,五官非常立体好看,尤其是那双眸子既深邃又幽沉,彷佛是洼深不见底的潭水,既迷人又危险。
“我在找一样东西。”她弯起嘴角。
“找什么?”
“感情,可惜没有。”丢下这句话后,她便转身离去。
“等一下。”他走向她,“你为何会这么说?”
“这不过是我的直觉罢了。”
邵希琳也学画,从五岁时就开始拿画笔,至今已有十九年了。不过她爸妈认为画画不能当饭吃,所以除了学画之外她也必须为升学而努力,而补习上课等等占去她大部分的时间,只能利用空闲时间画画,然而却不减她对画画的热爱。
“谢谢你的批评指教。”他撇撇嘴,“那就不打扰你了,请你继续欣赏。”说完,他便绅士的朝她行个礼,而后迎向朝他走来的一对夫妻。
那男人带领那对夫妻到另一幅画作前,仔细的为他们做介绍与解说,邵希琳这才发现原来他就是画展的主人——莫嘉天!
怎么办?她居然对画展的主人批评他的画作,实在是太无礼了。
不过想想,他应该不是什么名画家吧?若不是小琴拿了票给她,而她又刚好有空过来走走,否则还真不知道这号人物呢!
不再多想,她正想走向另一边,却听见那女人说:“哇……好美的画,好有意境呀!老公,你看这雪……飘落的样子,就像下雪的日子打开窗时瞬间给我的感动。”
噗哧——
忍不住,邵希琳还是笑了出来,吸引了莫嘉天的注意力。
“小姐,你笑的意思是?”他挑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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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她刚刚真的是忍不住,因为她一点也不觉得这幅下雪的画有何感动之处。
“你倒是说说看,我刚刚哪句话好笑了?”看画的女士不满的上前问道。
邵希琳吓了跳,没想到这女士还真凶,一手指着她的鼻子,另一只手叉着腰,活像个茶壶似的。
邵希琳索性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这幅画很普通。”她指着画的构图,“虽然画的很美,但是却没有特别出色之处,至于雪花……算了,我不多说了。”
“你……”女士指着她鼻子的手愈伸愈直,“你很厉害啰?”
“我不厉害,是你问我我才说的。”邵希琳朝她点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了。”
才回头,她就看见那男人双手抱胸,斜靠在一旁长柱上,嘴角噙着的微笑带着些些不屑与莫测高深。
“你为什么这么笑?”
她知道自己是彻底得罪了他,不过对于画她有自己的一套主观想法,实在无法说出违心之论,说她个性直也好,不懂人情世故也罢,反正说都说了,又能如何?
算了,就让他记仇一辈子好了,反正日后也不可能再见面。
“你当真以为自己很懂画?”莫嘉天弯起唇,闪动的目光直胶着在她身上。
“还可以。”
“这样呀!”莫嘉天勾起一丝笑,“那我劝你回去再多学几年比较好。”
“你知不知道你很无理也很自大?”
“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他右眉一撩,眸光懒懒的投向她。
“我知道我冒犯了你,也清楚你一定会生气,但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发现自己居然会在他的盯视下畏颤,她赶紧挺起胸膛,不让自己的气势弱下来。
“那我也回你同样的一句,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朝她微微颔首之后,莫嘉天便带着那对夫妻往另一边走去。
邵希琳看着他们走远,重重的吐一口气。本来还为自己刚刚的直言感到愧疚,被他这一挑衅,她的愧疚感也消失无踪了。
看看表,她忍不住皱起眉,“小琴去哪儿了?不是去趟洗手间,怎么这么久?”
就在这时候,小琴跑了过来,急急说道︰“对不起,我去得太久了。”
“你也知道呀!就算生孩子也该回来了。”邵希琳笑着点点她的额头。
“人家只是肚子痛嘛!对了,刚刚那位就是这次画展的主人吧?我爸好欣赏他呢!”小琴的父亲是大学的美术系教授,对于欣赏画有独到的眼光。
“你爸怎么会欣赏这样的人?”邵希琳好讶异。
“我爸是欣赏他的作品,说他的笔触很细腻,尤其所用的颜料是他所创新的,据说数百年不褪色;还有,我爸说他下笔很决绝,没有一点犹豫,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小琴努力想着父亲曾对她说的话,而后想到什么又道:“对了,前阵子在欧洲画作评论周报上,拿到五颗星的画作的画者就是他莫嘉天。”
“什么?”邵希琳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
“你呀!”小琴敲了敲她的头,“不要太主观了。”
邵希琳不信邪的重新走到画前,仔细端详着。
小琴的爸说得没错,他的画的确与众不同,不是用一般眼光就可以评断优劣的,是她瞎了眼,就凭着自己学过十多年画的一股傲气,以及对新秀画家的轻视,才会做出如此浅薄的评论,根本没有用心去欣赏人家的画作。
思及此,她感到万分惭愧,回头想再找那男人,郑重的向对方道歉,可是却见不到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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