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胆气了。
“敢问欧阳公子,你以为我当如何。”
她突然想听听他的想法,他这么个桀骜不驯的人,遇到这种难解之局会如何走下一步呢?
“要我说?你一个妇道人家,不管你是公主也好,普通女子也罢,都该晓得出嫁从夫的道理。这种国家大事,轮不到你来费心。”
欧阳冥这一番长篇大道,听起来好似不错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人会怪她的不闻不问。
可她又怎能不管不顾呢?不说凤央牵扯着她的种种挂念。就说她一个亡国公主,日后留在西夜,以何种身份?
夜离轩兴许会登临皇位。而她身份尴尬,终成一大问题。纵然她不被休弃,也只得在深宫中担惊受怕。
她无权无势,敌得过几番勾心斗角?或许老死深宫,便是最好的下场了。与其凄惨度日,还不如以身殉国,至少还有一番壮烈。
可能心里这番原由,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她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英勇,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只是她能与谁诉说呢?对着欧阳冥,只能但笑不语。
“能不能求欧阳公子一件事?”
她现在唯一惦念的,也只有这一事了。
“哦?这次又是以何理由?”
凤倾月料准了他不会轻易帮她,可他果真这么不通人情,她却不知该怎么应对了。
楚云辞用的是他替欧阳冥解毒的恩情,欧阳冥才堪堪应下了此事。
自己又能拿得出什么呢?第一次求欧阳冥,就花了好大的价钱。现下身上仅存些许盘缠,又怎能打动得了他?
罢了,反正她是女子,犯不着顶天立地,便是耍些小聪明又如何。
“便看在我送你救治的份上如何?”
“你们这算盘倒是打得精明,救我一次还得分两次算。得,算我欠你的,有什么便说吧。”
欧阳冥也没打算为难凤倾月,只不过是想要个拉下身段的理由。若平白受个女子使唤,实在有失尊严。
见欧阳冥应承下来,凤倾月心中愉悦,嫣然一笑。
“那就多谢欧阳公子了。你只要前往三皇子府,带个口信给我那叫玲珑的丫鬟就成。就跟她说,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勿念,望安。”
凤倾月在西夜这段日子多有乐事,也有留恋之人。可惜世事无常,只得说是缘分尽了。
只是对不住玲珑,她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去了西夜,现下却留了她孤单影只。
凤倾月无力给玲珑找个可交托之人,只能放她自由,望她一世安好。
“怎么,生无可恋了?”
听欧阳冥此问,凤倾月心里一触动,便是出声回道:“只是找不到生的理由罢了。”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改朝换代皆是常理之事。败了就败了,认命便是,何苦一条道走到黑?败,不等于亡。”
欧阳冥手下亡魂无数,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大发善心,劝人安生。
凤倾月听他一番规劝之话,惊异大过认同。他能说出这般头头是道的话来,倒不是个只知以武斗狠的莽汉。
欧阳冥说的无一不对,这些凤倾月也都明白。可她也有她的无奈,就如他先前所说一般,一个女子,何以干政?
她不顾一切的回到凤央,就已是这一生最大的放肆了。
或许她可以放肆到底,可世事变幻莫测,谁也不可预知以后之事。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求老天怜悯,给她指一方明路。
☆、第七十二章恼怒
两人一番对话后,沉寂了许久。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两相对着又是只剩尴尬。
看着凤倾月面带疲倦,却呆坐着不肯入睡,欧阳冥终是屈服了。
得,他出去守夜总行了吧。他岂会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
凤倾月倘若知晓他心中所想,定要直呼冤枉。他虽是心狠手辣,但凤倾月还是敬重于他的,断不会于心中诋毁。
此番强打着精神久久入睡,纯粹是不甚适应且心有所想罢了。
欧阳冥扔了一把短匕给凤倾月,说是让她绑在腿上防身,兴许有用得着的一日。也不管她愿意收下与否,径直出了洞去。
凤倾月看着怀里的短匕,醒了神。前几日欧阳冥在兵器铺里精挑细选了许久,才看中了这把短匕。
他试刀之时甚是血腥残忍,生生将马儿活剥了一块皮下来。
此匕甚为锋利,他该很是满意的。怎会赠与了她呢?
她不会武,拿着这把匕首并无大用。宝刀配英雄,他自个儿用才合适些。不过他既留给她做防身之用,她也不能断然绝了他的好意。
欧阳冥一个狂傲随性之人,能有此番心细已是极好的了。虽是小小恩情,也值得她心中感念了。万一有朝一日用得上它,那便是感激不尽了。
凤倾月用丝绢将短匕缠在了腿上。放下衣裙,正好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匕首长短适宜,半点不妨碍行动。凤倾月起身走了一个来回,挺是满意。
兴许它于她没多大的用处,却是莫名的带给了她些许安稳之感。
今日马儿惊慌而逃,上面捆着的包袱也被带走了。凤倾月只好倚着洞中石壁,身子蜷缩着安睡。
洞中大火熊熊,倒不让人觉得冷。就是不知欧阳冥在洞外吹着山中寒风,是个怎般模样?
两人这厢安稳度日,倒不曾想过另一厢的百般焦急。
话说夜离轩班师回朝,路经落周山。心中自然惦念夜雨泽,便是带了一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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