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地北五湖四海,哪能说得清呢?
皇德妃早就派了人密切监视皇子府。夜雨泽那么个小人儿明显得很,哪会不见其踪迹?定是皇子府里有什么机关暗道,将人送了出去。
皇子府里寻人不到,自然得从其他地方入手。皇德妃给一干死士下了死命令,便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找出来,否则就提头来见。
好在渊城两面靠山,众死士便分做了两队,一路追查。
再说凤倾月这头。跋山涉水了许多日,几人总算是至了另一个小镇。一路上风餐露宿,当真好不辛苦。
夜雨泽哭闹了好几次要回府,若不是凤倾月拦着,便是要赖着不走了。也幸而连翘气力好,背着夜雨泽行了许多路。不然他脾气一上来,凤倾月也拿他没辙。
若说夜雨泽是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头,那凤倾月同样是一直锦衣玉食过活的。她也疲累得很,身子骨好似都不听自己使唤了。
不过她这年纪,又怎能同小孩一般胡闹?况且连翘应付泽儿一人就很是辛苦了,她怎好再多添麻烦。
三人在镇上找了个小店,订下一间房,准备歇息一晚再行赶路。
外头天寒地冻的,水都冰凉刺骨得很。便是路过有湖的地方,也不敢下了水去。凤倾月多日来没沐浴净身,实在难受。
一入店便是唤人备好了热水,要沐浴一番。
浸在热水里,全身的疲乏好似都一扫而空了去。难得的舒适,令凤倾月不由得小睡了一会儿。
夜雨泽入房就躺下歇息了,难得能睡到柔软的大床,他自然不会客气。连翘伺候他睡去,还不见凤倾月人影,就入了帘后看看情况。
只见凤倾月靠在木桶边缘上,熟睡了过去。多日来,也是辛苦皇子妃了。她也是显贵出身,却是咬牙坚持了来,实在令人钦佩。
“主子?主子?”
连翘见水已不再冒气,该是凉了。怕凤倾月受凉,便唤醒了她。
凤倾月悠悠转醒,才发现自己竟睡在了木桶里。水还有些温,想来也没睡过去多久。自己竟是如此疲困了吗?
“主子去床上歇息吧,免得伤了身子。”
“嗯,你也让店家多备床被子,在软塌上歇会儿吧,真是委屈你了。”
连翘关心她,她自然也得在意连翘。礼尚往来,理应如此。
“是。劳主子挂心了,奴婢不觉委屈。”
连翘这中规中矩的性子,简直就是第二个玲珑。
想到玲珑,凤倾月心中一软。还好玲珑没跟着她一同出来,不然见她日夜疲累,还不知要心疼成哪般模样。
出浴穿好衣物,连翘赶紧递上了一杯热茶。
原本的纤纤玉指已泡得微微发皱,惨白惨白的,倒吓了凤倾月一跳,以为自己累出了毛病。
凤倾月喝了热茶暖身,便想着睡上一觉去去病气。没想到真还管用,一觉醒来,十指照旧细腻光滑。
三人休息一番,肚内空空,就让店家准备了些吃食来。
夜雨泽吃多了野果野味,早就想改改口味了。突见这些家常小菜,也不挑挑捡捡了。一时食欲大增,便要动筷。
连翘谨慎,先以银针试了毒性,见银针不显色,才让两人接着用膳。
夜雨泽早耐不住了,一听可以食用,立马夹了两大块肉片入嘴。
可这准备得周全,却还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两人正用着膳,夜雨泽就趴在桌上又睡了过去。凤倾月也是昏昏沉沉,将睡不睡的。连翘顿时惊觉坏了事了。
凤倾月也觉奇怪,明明才醒来不久,怎么又是疲倦了呢?
摇摇头,还是不甚清醒。晕晕乎乎的,视线都有些朦胧。眼皮越发沉重,睁不开来,闭上眼便是倚着桌面睡了过去。
下的应是mí_yào,才没能试得出毒性。
连翘心里着急,难道皇德妃派的人已经寻过来了?
不该呀,就算寻过来了,又怎能知道她们入住此店,事先设好埋伏。莫非是神仙,还会掐指一算不成。
好在主仆有别,她不得同桌用膳,至少还能有个用武之地。
连翘正欲叫醒两人,便听门外有了动静。她取出绑在腿边的短刀,悄然至了门边不远处。
外头的人透过门缝看了看里屋,又听了听动静。确认人睡熟了,就拿出一把小刀来撬开了门。
正开门入屋呢,那半开的门猛的就被连翘蹬了回去,一下子就碰倒了进门之人。
连翘虽是个娇弱女子,可动起手来半点也不含糊。手起刀落,只一下就把来人拿刀的手掌切了下来。
那人手掌从手腕处齐根切断,鲜血淋漓,好生触目惊心。那被切下的手掌竟还颤动了两下,吓得人心惶惶的。
他痛得哇哇大叫,在地上直打着滚。门外还有两个大汉,不过手中并未持有兵器,一时见连翘这般凶狠,忙是跪地求饶了来。
他们不精武艺,却也有点眼力劲。一见连翘是个练家子,顿时晓得自己是摊上大事了,自然识相的乖乖求饶。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才招惹上了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啊。”
两人不住的磕着头,生怕连翘一不顺心,就要了他们的小命。
这算是走了哪门子的霉运哟,这么个柔弱的姑娘,竟是个武功不弱的练家子。两人心中懊恼得很,自己怎这般不开眼!
连翘见他们这般好应付,心下有些奇怪,却是心中大定。
她武艺虽有所精进,但定然应付不来众多追兵的。现下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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