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己承担恶果,我也不想要您知道,我特别不想要您知道。”
丹尼海格离开我的床,开始穿衣服,他的动作很轻,我听见西索的衣料声。
我依旧背朝着他,咬着自己的手指头,被子很薄,可是我的汗水又下来了。
他应该是穿戴好了,在后面对我说:“转过来,微微,回答我几句话。”
我坐起来,面向他,捋一下头发,被子挡在我的胸前,我没有看他。
丹尼海格说:“抬头。”
我抬头看他一眼,脖子刚要垂下来,被他的手指架住下巴:“你在法国待了三年了,有没有人教你一些起码的礼仪?比如当有男士想要帮你提一个箱子,你让他做,拒绝不很礼貌,自己也吃苦头,你懂吗?”
“…………是的。”
“你今天跟我□是干什么?是来补偿我帮你做的事情还是我帮你交的学费?”
“…………”
他一句话,我鼻子哽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我是真的又小又傻,有些该说的话说不出口:若一个年轻的女孩不爱你,她为什么打扮漂亮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
只是我也想要他爱上我,我不愿意在他面前那样狼狈,我不愿意接受他的施舍,更不愿意他像对待每一个情人那样送给我名贵却没有感情的礼物。
只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些话郁结在心头上,翻江倒海,掀得我内脏疼痛,只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在他的手指上。
他严肃的眼光和面孔在我泪流满面的那一刻有了些许的缓和。
可是我接下来的话却把事情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说:“你为多少女人做这样的事情?”
他的手放下来,看看我,忽然笑起来,笑得很温柔很宽容,仿佛在说“哦你这个孩子啊”,他笑过之后开门,离开时对我说:“那是我自己的事。”
第六章(上)
我不能跟你振振有词的解释我是多么有道理的变成了后来那样一个人,但我最初的伤心和堕落也并非毫无理由。2002年9月的这个傍晚,在我将自己chū_yè交给丹尼海格之后,他拂袖而去。
奇怪的事情是,当我面对他的时候,无来由的那么多的委屈和眼泪;他一离开,我就再没有眼泪了,眼睛反而很干燥。我从床上起来,换了床单和被子套。除了睡觉,我不知道日子怎么打发,我于是吃了一粒小多的安眠药。睡到傍晚,我醒了,我再吃了一粒。我再醒过来,是被小多捏着人中给弄醒的。我的鼻子下面被她捏得生疼,挣扎着坐起来,我发现自己的脸上,脖子上都是脏兮兮的秽物,小多的手上也是。我抹了一把:“干什么啊,你?”
她看着我说:“你闹自杀啊?你不要用我的安眠药啊。我刚从局子里面出来,你不知道啊?”
原来我睡觉的时候吐了,自己身上,床上面都弄得很脏。
小多帮我打扫的时候发现我之前换下来的床单和被套,她怔了一下,喃喃道:“难怪我觉得似乎有男人味。”
我说:“对不住哦,趁你不在,堕落一把。”
她搂着我的肩膀说:“对不住什么啊?不过你怎么这么不高兴?刚才不好,是不是?”
我摇了摇头。
小多给我一支烟,我没要,她说:“都是大姑娘了,还差这一根烟?”
我想了想接过来,吸一口,又苦又涩又冲额头,我皱皱眉头想要还给她,小多推回来对我说:“我告诉你,这东西刚开始的时候都不好,都不喜欢,到后来啊,离都离不开。”
我说:“你说什么啊?”
她笑一笑,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说我说什么啊?”
从九月末到十二月初,我都没有再见到丹尼海格。
我仍在家乐福做盘点,海格水又出了蓝色半透明包装的负离子水系列,有抗氧化,抗疲劳,延缓衰老的功效,只是越来越贵,卖到了四欧元。四欧元的海格和一欧元半的怡云,都是用来喝,要是你,你选择哪一个?但是海格水的销量仍是同类饮用水中的翘楚。
十月底的一件大事儿是,我母亲从中国寄来了我跟她要的那一万欧元。我打电话想要谢谢她,几句话之后,她问我:“你想不想跟冯叔说话?是冯叔给你拿的钱。”
我不想就可以不跟继父说话吗?
我对我母亲的丈夫表示一万分的感谢,听他训导我之后要好好学习,更上层楼,末了他对我说:“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处理问题要更加成熟,不要让你妈妈担心。”
我在电话这一端点头说:“嗯,我会的。再有事情,我自己处理,不麻烦您跟我妈。”
他笑了,我也陪着笑起来,放下电话,肩膀就垮了下来。
我仍迫切的需要这笔钱,比从前更加需要,因为我要还给丹尼海格。加上在银行的存款,除去少量的生活费和房租,我恰有一年的学费,我开了一张支票,将它寄给位于香贝里的丹尼海格的公司,几天之后,我收到了他的秘书的电话。
那是一位声音悦耳的中年女士,她收到了这张寄给海格先生的支票,可是随信没有任何原因上的说明,她因此联系我,想要知道怎样向海格先生解释。
我说我是在里昂高等商专念书的中国学生齐,海格先生曾经慷慨的帮我垫付学费,只是我现在没有足够的钱,支票上的只是我还给他的一部分。
我说话,可以听见她在记录,钢笔擦过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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