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里面难得有个床头柜,上面放了一部固定电话,霍小狼也不知道那电话能不能用,反正看到的时候,霍小狼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给周暮泽打个电话告个别。
但是想起周暮泽那天的态度,霍小狼号码已经按完了,又都删掉了。
还是别烦他了,也许现在周暮泽正在举杯庆祝呢,根本不想知道她有没有安顿下来。
举杯庆祝,他举杯庆祝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
周暮泽似乎总是一副寡淡的样子,就连面目表情都很少,以前霍小狼还嘲笑过他是不是已经提前步入老年。
印象中的几次大笑都是她故意逗他的时候,或者跟他耍贫嘴。
啧,现在仔细想一想,总体来看这个人还是挺无趣的。
应该不会举杯庆祝那么夸张吧。
过了一会儿,烟味儿散了,一股更加要命的味道传了进来。
方便面味。
霍小狼已经接近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以前霍小狼觉得世界上最香的味道是方便面的味道。
现在霍小狼不这么认为了,世界上最香的味道是在饥饿的情况下的方便面的味道。
香极了。
霍小狼刚刚闻到就已经馋的这流口水了。
顺着味道站在门边,霍小狼不大敢出去。
这扇木门已经很老旧了,在门闩那里有一个小洞,霍小狼顺着那个小洞往外瞧了瞧。
他们的房间门半开着,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摆设,偷看别人的房间总归是不好的,霍小狼眼风一扫就过去了,没有仔细看。
大概是很乱,地上杂乱的躺着几件衣服,有男士的也有女士的,也不知道穿过还是没穿过。
阿明只有一个背影,在房间里面进进出出,很瘦,只穿着一件老式的白色背心,衣服尺码大概不大合适,感觉背心都没有撑起来,在身前摇摇晃晃的。
他弯腰的时候能看到他后背上一条一条的骨头。
阿明在煮面,小娇则是一直坐在床上,一开始霍小狼以为她在玩游戏,但是看她一边打字还一边笑,应该是在聊天。
阿明煮好了面,霍小狼看到他用一个大白瓷碗撑着,手里拿着面条,就在霍小狼屋前的小板凳上坐下来,挑了几下,吹了吹就开始吃。
阿明吸溜面条的声音很大很响,霍小狼的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那边的小娇大概也闻到了味道,几步跳下床,绕过地上躺着的几件衣服,走到阿明面前,一脚踢到他的腿上。
“你妈的,我的呢?”
阿明没理她,小娇掀开锅盖看了看,又是一脚,这一脚更狠了。
“草,你特么就煮了自己的?”
阿明这才懒洋洋的抬起头,把嘴里的面条咬断,故意嚼的很大声,“你不是聊得挺开心的么?当饭吃呗。”
阿明的声音有种奇异的尖锐,不大像男人的声音,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
小娇又骂了阿明一句很难听的脏话,自己回到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阿明吃完了面,站起身,慢悠悠的着手收拾,眼睛突然往霍小狼的房门这边看过来。
霍小狼和他四目相对,心里一惊,赶紧站起身。
心脏跳得很快,甚至额头上都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张脸,好恐怖。
阿明的脸上,从左边眉心到右边嘴角,有着一道长长的,丑陋的疤痕。
像是有人从正面直接切开了他的脸一样!
霍小狼的后背紧紧贴着门。
外面的声音似乎就响在她的耳边。
甚至连阿明的那声轻笑都听得一清二楚。
阿明的趿拉着拖鞋端着白瓷碗去厨房,又笑了一声,“呵,小姑娘啊……”
周暮泽从会场出来,孟琳站在门口的位置,还来不及叫住他,他就已经冲了出去。
张孟岩早就被周暮泽训练成了和他一样的,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心思素质,但是现在却显得局促不安。
张孟岩把车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低着头,周暮泽大步走过来,张孟岩:“周先生,对不起。”
周暮泽恶狠狠地看着张孟岩,声音是从牙根里发出来的,“废物。”
张孟岩咬着牙关,没说话。
“上车。”周暮泽走上驾驶座,张孟岩坐在副驾驶。
“她是在哪里不见的?”周暮泽一边说一边倒车。
“周先生……”张孟岩说,“直接走吗?”
这个会很重要,孟爷千叮咛万嘱咐,周暮泽一定要来参加,接下来他会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需要我再问一遍?”周暮泽尾音上扬,声音低沉。
张孟岩立刻坐好,“小狼去了快餐店,在里面呆了一夜,早晨很早就坐上公交,就在我跟公交车的途中,前面突发车祸,堵了很久很久,等我再想找的时候就已经……”
“车牌号码。”周暮泽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慌乱和愤怒,现在显得十分沉着。
张孟岩说出电话号码,周暮泽很快接下去,“打电话给徐正东,调监控。”
张孟岩点头,“是。”
霍小狼饿极了,她想等阿明他们出去了再去超市买点吃的,她实在是有些害怕,对面的两个人看上去都不是善类。
大约五点多,阿明和小娇终于开始收拾东西,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大约是要去看电影,希望来了,霍小狼赶紧坐起来。
阿明最后戴上帽子,小娇跟在她身后换鞋。
霍小狼等他们出去一会儿了,才小心翼翼的把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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