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得的珍宝一般,“不准说不是我。否则,我会难过。”
“好吧,那我……”阿桑无奈地屈服了,她本来想说“那我什么都不说”,但是她的嘴被对方不顾一切地堵住了。
那是一个漫长而缠绵的热吻,漫长到阿桑曾经以为会是地老天荒。当她终于受不了用力推开南离的时候,喘得如同就要断了气似的。南离亦是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在喘息之中他们尚不忘记对望。平心而论,那个姿态不能算是很美,但是在一对热恋的男女眼睛里,对方的每一个眼风都是那么的风情万种,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极具情意。
风雪呼啸而过,他们却已经忘却了严寒。在这一刻她衣衫褴褛,他灰头土脸,然而他们都觉得对方美丽得如同绯色梦境最深处难以描画的极致。他们情意绵绵地对望,眼睛里如同盛开着星光。
“从此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鬼使神差地,南离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比平日里略有些沙哑低涩,但是却平添了一股勾魂摄魄的味道。
“就我们两个人,我和你,不能有别人。”还未等阿桑回过神来,南离赶紧补充了一句。他的脸红艳艳的,如同四月里盛开的桃花,又仿佛夕阳西下时绽放的烟霞。
那一瞬间阿桑有些犹豫。她或许是想弄明白南离言语里的意思,又或许是顾念着什么人。但是她立即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南离的眼眸里仍然盛满了期待,那份期待盛得是那么满,宛如圆满到了极致的月亮,随时都有可能由盈转亏,变成令人心碎的落寞。
“好。”她匆匆说道。
有雪花落到阿桑的手背之上,那雪花本该是冰冷的,然而她莫名觉得那竟是滚烫的。滚烫的雪花灼伤了她的手背,一如纷乱思绪里偶尔闪过的有关季秀的破碎片段。她有些困惑地抬起手背想去寻找,除了一点极微小的水滴外,却什么都寻不到了。
☆、盟誓有泪(二)
“不好意思,请问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身后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响起,南离蓦然回首,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林泽,稷下川的祭司之一,薇别的夫君林泽。
林泽此时面上全是友善的笑容,同几日前他们在山中狭路相逢对峙之时全然不同。这是一个善于明哲保身的聪明人,林泽清楚地认识到,一场昊天九问,即将使得稷下川的势力分布发生变化,他不愿在不必要的时候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林泽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只是一个负责探路的先行者。这是稷下川雷打不动的规矩,在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必须有年轻的男子打头阵以及殿后。
在林泽的身后不远处,夏望、薇别等祭司以及姜姬、姚宛等村寨首领正缓缓走来,一边走,一边微笑着向他们遥遥致意。
“夏望大人!”南离毫不迟疑地迎了上去,“阿桑已经平安渡过了昊天九问,她是无辜的,她是受昊天神眷顾之人!”
“是的。我都看到了。”夏望以一种略带欣喜却又不失沉重的声音说道,“一场昊天九问,惹出这么多事情来,死伤达数十人。只有这点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南离,你勇救村民的时候,你的母亲在高台之上为你牵肠挂肚。”祭司姚会微笑着说道,“现在你难道不该到她身旁,安抚她几句?”
姚会是姚寨里最有名望的长者,若非她是祭司,姚寨首领的位子也落不到南离母亲的头上。
南离一向和姚会颇为亲近,此时听得姚会如此说,忙喏了一声,正要来到姚宛面前,姚宛却抢先过去扶住了他。
“你的腿脚怎么回事?”姚宛失声惊叫道,“还有这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娘。”南离无奈说道,声音很低,“我没事,只是受了些小伤而已。”
“小伤?这还叫小伤?”姚宛拉住南离的手上下看了一回,突然间抱住南离嚎啕大哭起来,“儿啊,我儿怎么这么傻,任什么人也不及你的性命要紧啊!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为娘怎么活啊!”
姚宛这般声泪俱下,全然没有身为村寨首领应有的杀伐果断的风范。见她这般,几个随行的村寨首领纷纷扶额无语,南离脸上也露出尴尬之至的神情。
但是其实他们都知道,姚宛的话虽然夸张了些,却也不能说错。稷下川多是女儿家出来执掌门户,当家里的顶梁柱,惟有姚宛家,一直是借着南离的荣光挽尊。若非当年大祭司姜妧欣赏男色,在祭宫中大举提拔年轻男子,处处大开方便之门,南离也不可能以男儿之身当上最年轻的祭司,姚宛更不可能借了儿子的光,被民众选为村寨之主。故而倘若南离果真因这场祸事丧命,姚宛绝对是未来最黯淡的那个。
“娘,”南离甚是尴尬,“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来的正好,有一个人,儿子想让你见一见。”
南离说到这里,回身张望,想寻找阿桑,却发现阿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跑到了姜姬面前,正结结巴巴地向她说话,满脸尽是紧张的模样。
“这不是方才勇救稷下川的小姑娘吗?你寻我有事?”姜姬起初之时言语还甚是和气。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方才在高台之上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认下这个女儿,然而到了此刻,她却开始用温和而疏离的语气撇清关系。
“娘……不,姜姬大人,”阿桑努力地察颜鉴色,艰难说道,“父亲他……一直很挂念你,他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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