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给个提示啊!就这么就要出来啦!!”
唐凌涛哭笑不得地抱起她,哼了一声,快步向外走:“叫你少吃!我都要抱不动了!”
辰辰还哭着数落:“什么孩子啊!和你爸一样讨厌!我还没吃完年夜饭呢!”
戴明力在医院走廊的椅子里坐下去又站起来,急得直瞪眼,谷姨拉着他的手,安抚地拍着。
“怎么还没生出来?都两个小时了!”
一边陪同的医生苦笑了笑,“还有人生好几天呢。”
唐凌涛冷着眼,表情一凛,“让我进去!”
医生点了点头,“我先进去问问主任医师啊。”
唐凌涛紧握着拳,这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几分钟,好像永远也过不去似的。
陪同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点头让他进去,给他穿上无菌服。
唐凌涛气狠狠地系着衣服带子,痛恨这衣服的繁琐。
产房里的灯很亮,人也很多,他一眼看见躺在产床上的她。
她的神志似乎都昏迷了,浑身是汗,头发全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一个护士不停的给她擦,那豆粒搬的冷汗还是不停的冒出来。
“好了,孩子爸爸来了。”护士轻声呼唤她,“你要振作,挺住!”
辰辰失神的眼睛亮了亮,迅速找到了他,突然她的表情一拧,呼吸急促,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唐凌涛万箭攒心地跨前一步抓住她的手,立刻被她死死捏住,她哀求地看着他,连话都没有了,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唐先生,你喊着您妻子。”主治大夫叹了口气,“她最大的问题是体力不行,千万要鼓起劲儿啊!”
“辰辰,辰辰!”喊着她的名字,他的眼泪却突然流下来,他好疼,全身上下都好疼,看她现在这么痛苦,让他无法面对。
迅速擦去泪,他用充血地眼睛瞪着医生,“剖出来,把孩子剖出来!”只要她别再这么痛苦了。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产道都开了,算是顺利的。
现在剖,您夫人算是什么苦都受遍了。
唐先生,您还是鼓励她,孩子就快出来了,挺住,再用下力!”
唐凌涛转过脸,把她指甲都泛了白的小手紧紧按在他也全是冷汗的额头,“辰辰,把孩子生出来,为我把孩子生出来,辰辰!”
无边无止的煎熬里,她听见了他的呼唤。
他的妈妈独自无援的生下了他,现在……她幸福多了,他就在身边,她的爸爸、谷姨守在外面。
他的孩子……和他血脉相连的人!通过这个孩子,她也和他血脉相连!
“啊……”极致地疼痛让她尖喊出来,都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所有人都在催促,都在欢呼。
“出来了!再用点力!”
“看见他了!好了——”
似乎被撕裂了,她却在地狱的边缘看见了最美丽的天堂,那不是天堂……那是将来。
“辰辰,辰辰!”唐凌涛慌乱地喊着她。
医生笑着摘下口罩,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唐太太只是睡了,生孩子是个力气活儿。
恭喜您,是个男孩。”
护士快速的处理好孩子,笑笑的看了浑身颤抖的他一眼,“会抱吗?要不要抱一下?”
他点点头,不会抱,但他强烈地想抱一抱。
这个孩子是辰辰那么辛苦才生下来的,是她的生命,也是他的。
费了些周折,他才抱稳孩子,太小,太软。
红红的,皱皱的。
他的心却溢满幸福,从今天开始,他是人家的爸爸了。
他不曾享受的父爱全要给他——这个小小的,有点丑的小东西!
辰辰虚弱却精神十足地躺在病床上,睡了大半天,身体感觉好多了。
听护士说,有很多顺产的产妇当天就能下地自己走动。
刚才的疼痛如同虚幻,现在她看见的是一个虽然有点丑,但被护士们说成是天仙的小宝宝,满屋子的鲜花,和所有人的笑脸。
来看宝宝的人很多,爸爸和唐凌涛都有点应接不暇。
她亲自给柯以勋打了电话,他微微的一顿却用最诚挚的口气祝福了她,还说马上就来看宝宝。
辰辰看窗外飘飘撒撒的雪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抱歉。
抱歉却也庆幸,幸好那天晚上她拒绝了他,幸好她和柯以勋还能停在这暧昧的一点,还能做朋友。
唐凌涛陪爸爸和谷姨去吃晚饭,有点意外,柯以勋和柯以颉一起来了。
柯以勋空手走的很帅,以颉捧了超级大的一个花篮,因为视线受阻走的缓慢踯躅。
辰辰瞥嘴瞪了柯以勋一眼,就知道欺负弟弟!
以颉放下花篮,拉住就要去看宝宝的以勋,一副好像当过爹的样子有板有眼地说:“等等,身上没寒气了再过去,省的冰了孩子。”以勋用眼角瞟了他一下,没说话,一屁股坐在离辰辰和小婴儿最远的沙发上。
“你怎么会来啊?”辰辰惊喜地看着以颉。
“我回国过年。
你的宝宝还真会挑时间,大年三十生!”以颉笑起来。
“和他爸一样没眼色!”柯以勋揶揄地笑,惹得辰辰连连瞪他。
“现在能看了吧,育儿专家?”他怪腔怪调地问以颉。
“可以了,可以了。”以颉喜笑颜开地先走过来看摇篮里的宝宝。
宝宝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傲慢地扫过凑过来的两张帅脸,自顾自翻着眼睛做他自己的事,对帅哥不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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