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很挣扎的样子,眉宇之间的神色,好像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她。
惟惟整个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总觉得,接下来地话,会很重要。
他还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于是,干脆起身,去房里拿了几样东西出来,摊在她面前。
惟惟定睛一看,一堆的瓶瓶罐罐。
药身上的说明全部都是英文,而且还有很多复杂的专业术语,但是英文还算不错的惟惟,还是都翻译了出来。
药物的作用是抗排异性,防止心脏移植后发生的进行性冠状动脉慢性病变,冠状动脉弥漫性狭窄,闭塞,产生心肌缺血和梗死。
最后一行甚至注明,如果病人私自停药,会发生严重的排斥反应,导致性命攸关。
等等!心脏移植???
惟惟一脸疑惑地抬眸,她的整颗健康心脏因为某种猜测,强烈的不安着,甚至扭成一团,一直在颤栗。
“你、你以前的手术,不会是,不是会——”她好艰难,才说出:“换、换心手术??”
闻言,他耸耸肩膀,不置可否。
惟惟膛大目,一口气瞬间就提不上来,整个呼吸都乱了。
“你、你、你——”
“所以说,我是一个‘心’早就被拿走的人,还叫什么女朋友?!”他皮笑肉不笑。
惟惟的眼睛顿时一红。
“你怎么不早说?”
无法克制,眼泪噼里啪啦就往下流。
混蛋,如果他早点说的话,她才不会和他闹别扭,两个人一失联就是八年!
什么初恋不初恋,什么生气不生气,根本就没有家人来得重要,好不好!
在她的泪眼朦胧里,只见到他用若有所思的表情,一直凝望着她。
呜呜呜呜,兔兔太惨了!
她以为他很健康了,原来根本不是这回事,他的健康知识因为身体里住着别人的心脏。
……
在美国的那一晚,他苍白的脸颊,那激烈的眼神,每说一句话,就要静喘一口气的孱弱。
还有,他——
……
她不该那么用力扇了他一巴掌,那时候的他,一定很孤独吧,一定很害怕吧,才会说着喜欢她,才会用激烈的手段想留下她。
一个人的身体里,住了别人的心脏,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就像快溺水的人,会想要抓住身旁最熟悉的人,陪着他一起沉沦。
那时候的他,一定很脆弱吧,而自己在做什么?
孤立我,你的人生就荣耀了吗?我不是你的玩具娃娃!
……
愧疚感,无端充满心中。
惟惟瞬间咬住了唇,快速抬手遮住泪湿的双眼,哽咽着,晶莹的泪水却还是溢出她遮眼地手指,滴落。
她不是爱哭的女人,只是此时真的为那时的自己,感觉好愧疚。
她被内疚折磨着,眼睛红,鼻子红,心颤不已。
他一言不发,盯凝着地上小小的水光,片刻后,唇角才慢慢地,慢慢地上扬。
此时,他的心情,只有八字能形容: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他露出微笑:“好了,别哭了,以后多让这我,就行了。”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惟惟越止不住眼泪:“兔兔,心,心脏移、移植的人,是、是不是……”
她不敢问,真的不敢问。
这段日子,很温馨。
以往只有她和希希两个人,什么都随随便便的,有他住进来以后,出于小时候地习惯,很多生活细节上,她不敢太马虎。
房间她会开始打扫了,厨房开始有人烟了,更多时候三个人都会在一起吃饭,生活的温情一点一滴在渗入。
家开始像家了。
“你是想问,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是不是活不太久?”他挑眉,把她不敢说的话挑明了。
眼睫一眨,她的眼泪,又伤心的直挺挺滴了下来。
他怎么可能说得这么冷静?这八年里,兔兔是经过多少心路历程,才能接受这个事情,把自己锻炼的面对生死能这么大无畏?
“心脏移植后1年、3年、5年和10年总的生存率分别是79.4、71.9、65.2和45.8。”他又认真想了一下:“如果在中国做的手术,好像目前
最久的记录是14年,美国我没有调查。”
14年?怪不得那时候肖叔叔执意要送他去美国!
那不是他的生命可能只剩下六年?短短的六年!
惟惟已经被打击道完全呆若木鸡,只会一滴一滴地掉眼泪。
他摸摸她柔软的发顶,第一次用柔软地声音叮嘱:“所以,以后我们闲着没事,别再做那种切八段的事情了。”
以后发生再大的事情,也别囔着要绝交,更不许这么狠心抛弃他。
“恩恩恩!”惟惟生怕他不相信一样,把头点得如果捣蒜一样。
不会了!剩下地时光很珍贵,以后她什么事情都顺着他,不再乱发脾气了。
“你要多顺着我。”他微笑深了。
“恩恩恩!”她保证!
果然,他终于满意的笑了。
惟惟看着他唇角漾开的笑花,心里压着的那块很难受,很难受的大石头,终于稍微缓解。
擦干眼泪,她深吸了口气,试了又试,一直试到自己能露出像样的微笑。
如果当事人都能这么坦荡面对自己的病情,她是不是应该表情得若无其事一点?!
对,她不可以给兔兔制造负担!
……
一整夜,惟惟还是几乎失眠。
一大早,她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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