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解释:“还没生,不过产婆都预备好了,兴许就是这几天的事。岳母来得正好,有您在阿桔身边陪着,我跟她都安心不少。”
柳氏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嘴上却埋怨长女道:“阿桔太不懂事了,这时候就该一心放在孩子身上,惦记我们做什么,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赵沉坦然笑道:“岳母多虑了,阿桔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来麻烦之说?”
这话柳氏爱听,忍不住笑了。
正好走到马车前,赵沉亲自挑开帘子请柳氏母女上车,等她们坐稳了,他再去前面陪林贤父子同行。
马车动了起来,林竹摘下帷帽,笑着对母亲道:“我看姐夫跟以前没什么变化,这下娘可以放心了吧?”
柳氏握着次女的小手拍了拍,似自言自语:“放心什么啊,你姐夫那样的家世,这辈子我都不放心。”
林竹听见了,只是不知如何开解,抱着母亲腻歪了会儿便凑到窗前透过帘缝看外面。柳氏见女儿老老实实的没有挑开帘子露出脸,就没有多管。长女出嫁之后,次女多多少少都懂事了些。
马车先去了林家宅院。
林贤不愿借女婿的势,但也并非迂腐不知变通的人,见宅子果然如信上所说,欣然接受了女儿女婿的一片好意。行李交由下人打理,他们四口换身衣裳短暂的休息后,马上再次登车赶去延平侯府。按理说该阿桔来这边看他们的,阿桔也确实想来,赵沉坚决不答应,而林贤夫妻只会比他更不放心,都是一家人,女儿大着肚子呢,何必折腾什么虚礼?
阿桔此刻正在荣寿堂坐着,太夫人赵允廷都在。
她手里攥着帕子,时不时往外面瞥一眼。
太夫人见了,嫌弃地撇撇嘴,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认这样的亲家。一个镇子上的教书先生,即便中了举人,也配不上他们侯府。她看向自己的儿子,本是无意,却意外对上了儿子不赞同的目光,太夫人懒得因这种小事跟儿子闹不痛快,再看看长孙媳妇的大肚子,心里顺了些,露出一副和善笑容。
没过多久,赵沉便领着岳父一家人进来了。
早在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时,阿桔眼圈就红了,待看到熟悉的身影,她连忙用帕子抹了泪,由蒋嬷嬷扶了起来,颤着音喊爹娘。
林贤夫妻到底是大人,再激动也没有女儿那般失态,点点头,先去同太夫人赵允廷见礼。林重九今年已经见过长姐一次,这次也没有掉眼泪,而是新奇地盯着长姐的肚子。林竹则俏皮地朝长姐眨眨眼睛,紧接着领着弟弟跟上父母。
阿桔的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特别是收到妹妹熟悉的俏皮眼神后,那一瞬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去。她的家人都来了,跟以前没什么变化,以后隔阵子就可以见到他们,多好啊。
她望着父母弟妹的背影笑,眼里再也没有旁人,也不想去看太夫人是什么表情。
寒暄过后,太夫人并没有耽搁太久,和蔼地对阿桔道:“你们一家人久别重逢,快请他们去望竹轩坐坐吧,一家人说些贴己话,晚上咱们再一起吃顿饭,好好热闹热闹。”
阿桔含笑道谢,同赵沉一起请亲人去望竹轩。
路上赵沉林贤并肩走在前面,后面阿桔左手挽着母亲,右手牵着妹妹,听弟弟想跟妹妹换着牵她而妹妹不让的熟悉吵闹,只觉得无比满足。
到了望竹轩,柳氏没管丈夫是否看够了长女,跟阿桔去了内室说话,林竹自然跟着。
“怎么样,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柳氏小心翼翼扶着阿桔坐到炕头,然后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长女上下打量,见她脸颊比在家里时还要娇.嫩,气色也很是不错,暂且没问阿桔在这边的生活,先关心起长女的身体来。
其实信里都提过了,但母亲到了眼前,阿桔心里欢喜,就又说了一遍。她这胎怀得挺平稳的,孕吐不厉害,很快就好了,后来即便是忧心忡忡的八月,孩子也没有闹她,仿佛知道娘亲有心事,乖乖巧巧的没有再让娘亲担心。
柳氏欣慰地笑,轻轻摸了摸阿桔的肚子,柔声道:“我这个外孙子长大后肯定特别孝顺。”
林竹静静地坐在一旁,知道长姐跟母亲有很多话讲,且多半是她还不懂的,便没有插言,只在二人谈话时,小心翼翼贴上长姐的肚子,听里面的动静。那是她的小外甥啊,她很快就要当姨母了。
阿桔摸摸妹妹的脑袋,再次看向母亲时,眼泪又下来了,将她一直害怕的连对赵沉都不能说出口的话对着母亲说了出来,“娘,我害怕,万一生的是女儿怎么办,生的时候会不会……”
赵沉不止一次跟她说过不在乎是女儿还是儿子,可阿桔在乎,哪个新媳妇不想一举得子?她自己想,她想生儿子,不想被人奚落自己生不出儿子。还有,她也怕自己出事,从小到大,她听说过好几例媳妇因为难产没能挺过来的事,她怕……
“大姐你别瞎说,你不会出事的……”林竹见到人没有落泪,听到这话眼眶一下子湿了。
“都别哭了,有啥好哭的,一个傻两个都傻!”姐妹俩都泪眼模糊,柳氏挨个拍了她们的脑袋。
林竹不依,坐直身子,揉着脑袋抱怨:“娘你又偏心,打大姐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打我的时候姐夫在外面都能听到响了!”
阿桔破涕为笑。
柳氏瞧了喜欢,一边用帕子帮她抹泪一边柔声道:“别瞎担心,你怀相好,家里产婆郎中又都早早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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