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以为师父是心怀天下的,没想到连细微之处也会这样用心。
想到这里举目四望,却看到一件我寝里没有的东西。那是一副字,下笔苍劲有力却又潇洒俊逸,我一看就知是出自温离师父只手,上面写了五个大字,“心安处处安”。
原来师父早就料想到我会有今日,所以特地写好了这些字让我安心吗心安处处安,我心中一遍一遍读着师父写的字,师父既然早已料到了今日之事,那麽先下的一切灾难,都只是暂时的吧。
我手抚着师父写的字,心也渐渐的平静了一些。
无处寻生门
原本还担心在地下没什麽可吃东西,没想到朱七竟然准备了一桌像模像样的早餐。他说地自从建成起就是为作突发事件的避难之所,所以各种供应一直都很充足。这次师父两人一起离开前尤其叮嘱过,所以他们还特地多准备了一些,下面的吃用一个月都够。
得知了这些情况我的心踏实了一些,饭後便请朱七先生带着我在地转了一转。朱七说这个地不大,但是极为容易迷路,所以不管去什麽地方,最好都要叫他带路。我对此并不吃惊,师父们休息过玄学的奇门遁甲之术,想来在建造这个地方的时候设过什麽阵法。
朱七称这里为地不是没有道理的,除了我的房间以外,这里还四通八达的连接着很多间房子,除了起居、厨房还有储藏间等等,比我的寝还要大些。不过就算地再大,也不过是一些金木土石,我转了一圈觉得没什麽可看的,就回到了睡觉的房间。
靠在舒服的被褥上,我开始思考起这些天的事,如果还觉得一切都是巧合,那就是蠢不是天真了。但是眼下除了在这里自保,再没有其他的路可走。眼前的一切像是一团迷雾,我身处雾中央,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地下的日子不分昼夜,更兼担忧上面的情况,一天都显得格外漫长。无事的时候,我总会胡思乱想个没完,於是只好把朱七叫来聊天。
朱七还算是个健谈的人,我每日里听他说说府中下人们之间的事,还颇有些意思。说起他做的事来,更是滔滔不绝。朱七主要负责地这一块的事务。据他讲在府中的时候,除了管理这个地之外,并没有跟其他手下联系的时候。现在的情况也是提好以後通知他的,他每日子时左右会出一次地,负责地面事务的人会把消息直接送到竹林巨石旁边的一个隐蔽之处。
按理说地如此庞大,应该有不止一个出口通到外,可是我问朱七的时候,他却说从未见过其他出口。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说谎,可是我还是觉得这事有些怪。
温涯师父曾跟我说过一个道理世间的事,大抵逃不过“人之常情”四个字,如果一件事十分的不和人之常情,那麽其中必有隐情。正是因此,我心理总有些暗暗的疑惑,这个地是避难用的,如果只有一个出口通向府内,那就很不正常了──逃起命来十分不方便。此刻才後悔当初没有好好跟师父修习玄学,只依稀记得师父在讲奇门遁甲的时候说起,八门中有开、休、生三吉门。但是他怎麽排布阵法,把吉门设在哪个方位,我是一点也想不出来。
师父也真是的,有这样的地方不早些告诉我,现在想要出府去都是难上加难。
想到这里脑子中忽然记起一件事,我在第一次跟朱七转的时候,地中有一间屋子进不去。那个屋子在地的尽头,整个门是用一块巨大的玄铁铸成的,看样子需要什麽机关打开。朱七说这个屋子是做什麽的他也不是很清楚,从建成之日起就从来没有见师父们打开过。地的另一个生门,会不会在那里
我叫来朱七跟我一起去开门,但是门周围的所有地方都遍了,都没有找到任何机关。明天就是和青岩约好的日子,我要是不出去的话,他会不会闯进府来找我
想到这个我心中就一片冰凉,实在是太危险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三哥和他手下的兵强将。我思前想後,觉得无论如何都要设法出去跟他见面。
三哥,被你发现了虐前
吃过晚饭,我叫来朱七,跟他说今晚我要设法出府,朱七吓得立刻跪在地上,劝道”外面都是三皇子的手下,公主出去恐怕有危险。“
我连忙把他拉起来说,“我原本约了友人明日在府外见面,他来了见不到我,十有八九会到府里找我。这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朱七抬手擦了擦脑门上急出的汗,说道,“您现在出去了,很有可能被三皇子抓住,这样您那位友人还是很危险。”
我点了点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拼一拼了。”
朱七叹了一口气,说道,“公主何必这样,你那位友人想必也是个聪明人,看到公主府重兵把守还会进来吗”
还没等我答话,朱七忽然拍了一下手,说道,“真是老糊涂了,府中还有一些我们自己的人,有些似乎可以出去的。”
“有吗”我看着朱七问道,“现在也能出府门吗”
朱七伸手捋了捋山羊胡子,似乎对自己想出的这个主意很满意,说道,“现在是夏天,咱们府中的蔬菜瓜果是要出去采办的,三皇子虽然能驻兵在咱们这里,毕竟没有皇命不准进帝都,这样以来采办的事应该还是府内的人来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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