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变,似乎对张宁语涉丧气的话甚是忌讳,急急出言打断:你是否想了结此案?
了结……已经了结了!张宁再不向胡氏望一眼,缓缓转过身,抬首痴望
;夕阳落在颈後与耳廓上,镶了一层薄晕,说不出的安和宁静。
我怔了一怔,掀起偌大血海仇杀、劳师动众的贾府与怨僧会恩怨,竟这般轻
易了结了?
宁儿……
胡氏望著张宁的身影,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失落,低唤了一声,心气激荡间,
伤体不支,挺著身子昏了过去。
娘、娘!贾似道喊了两声,至爱关心之下,他不复沉稳的气度,抬首愤
声道:你们……哼!想了结便了结麽?我娘的伤能好倒也罢了,若有个好歹,
我誓要报此血仇!
你要如何,悉听尊便!白衣僧显是神思不属,目光闪烁,四下游望,冷
冷道:有一事好教你知,贾府那边,一早便由湖州众友照应,现已在掌握,本
宗欲以贾府阖家性命,换回灵儿,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大惊,贾似道面色惨白,作声不得。
我心中一跳:来的果然是湖州军麽?难怪他们迟迟未赶来与怨僧会会合,原
来白衣僧暗地里又改了主意,趁约众前来之际,贾府空虚,安排友军抄大伙後路,
行围魏救赵之策。现下湖州军将贾府眷属全擒了来,我方可算一败涂地了,但白
衣僧却要以此换回区区一个灵儿?
解道枢忽缓缓立起,嘿笑道;大师运筹帷幄,兼且耳目灵通,审势而变,
实是令人佩服!不过,今日杀劫,你们怕是逃不过了!
一听解道士语风不对,我当即猛醒:惭愧,大错特错了!莫非赶来的高手,
并非湖州军,而是全真道士?也许,只有他们才能凭空召来这麽多高手!
第六八章◆真武显形
解道枢!白衣僧颇为不耐,皱眉道:本座想听的,并非这个。
解道枢点头,缓道:灵儿嘛,我们不想留难,却也不会在此刻放虎归山!
好,君子一诺!白衣僧神色有些匆急,大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扬手飞
来一串玉珠,道:贾公子,这碧玉珠乃是信物,可向湖州众友讨还贵府家眷。
不必了!
只听一个雄浑沉厚的声音响起,林边矮树上多了一名蟒袍大汉,一身熠熠生
辉的官服在他身上穿得威风凛凛,毫无文气,他指掌虚探,飞临我身前的碧玉珠
倏然改向,斜斜投入他掌心。
听见碧玉珠三字时,我心神大震,全没提防竟有人会居中夺珠,等回过
神来,不禁又惊又怒,喝道:喂,你干什麽?快将珠子给我!
暮色下,细弱的矮树枝梢承受蟒袍大汉那像座石塔般雄壮的身躯,却纹风不
动,直似上头站著一个鬼影一般,他傲然道:湖州叛军馀孽,已尽数伏诛受擒!
要这珠子何用?说话间,碧玉珠在他手中如和尚持珠诵经,一粒接一粒快速滚
动,指劲捏处,玉珠顷刻化为一蛮粉,簌簌而落。
我惊呆了,不管那读灵者的话是真是假,碧玉珠都永远找不回了!或许,也
因我对读灵者并不信任,行动迟疑,方有此失,一时间,我心中不知是气愤还是
茫然,完全愣住。
真武白虎使?白衣僧微微挑眉,朝那蟒袍大汉喝道:来得恁快!
说话间,他如临大敌,挥臂传令,只听鼓声咚咚不绝,众贞苦士与冤士一阵
人头攒动,眨眼间,怨憎会人数好似缩水一般,凭空消失了多半。我以灵觉暗探,
方知贞苦士数人并作一人,以身互隐,看来,宋恣所言非虚,怨僧会与东府久战
之下,锐气渐失,狂劲已颓,没有灵儿偕隐术的配合,他们依旧想发动另一
所擅的隐杀阵。
大哥勿忙!罗侍卫喊道:这樊大个子徒有其表,最爱虚张声势,就凭
他手下的几只小山猫,只怕连朱雀那帮活宝的实力都比不上,莫说为难湖州旧友
了。
谷口处雀使纪红书冷笑道:罗侍卫,扯上我们朱雀门干什麽?哼,你龟缩
虫藏,耳目塞闭,又怎知山君今非昔比,早已荣升总教执法了!顿了顿,遥声
招呼道:二师兄,你们手脚未免也太慢了,此刻才到!
蟒袍大汉沉面不应,略一扬手,从林中步出两列黑衣卫士,左右各四人,其
中一名黑衣卫士押著一个散发遮面、满身血污的麻衣贞苦士,出列之际,随手将
贞苦士推按在地。
那麻衣贞苦士挣扎著抬起头来,罗侍卫惊声道;十九弟!
那麻衣贞苦士目光散乱,满面涂污下,牙白惊人,挤出的说不清是哭是笑:
十五……咱们的报应到了,他们……全都来了!
你说什麽?
无须麻衣贞苦士回答,怨僧会四周,突然无声无息地涌出许多持剑的蒙面黑
衣人,成合围之势,缓而前,凝聚的气势,宛如实质,几欲将周围空气冻结。
黑衣人虽众,但与贞苦士与冤士的人数相比,尚不及其一半,以少围多,却
能有这般的气势,当是黑衣人均功力高强之故。
罗侍卫又惊又怒:好个樊大个子,你……你竟然请动了教中诛邪令?
邪魔外道,虽远必诛!
那虎使手举令牌,声若沉钟:因果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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