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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禺疆过了几年开心的日子,得到很大的锻炼。十二岁那年,老酋长病重,没有几天就毒发身亡。药汁是小禺疆端进去给老酋长喝的,于是,他就背上下毒害死老酋长——亲生阿爸的罪名,被关押起来。既而,哥哥私自放他逃走。
禺疆精目微s,当年的事,没想到立脱哥哥还记得这么清楚!当了几年的酋长和联盟单于,感觉怎么样?
酋长又怎么样?单于又怎么样?我宁愿在广阔的牧场上放牧,s箭,跑马……立脱苦笑,脸上像是撒了盐巴,你阿妈——哎,算了!现在,你已经成为草原北地的大英雄,连我那从不服人的女儿爱宁儿,都佩服得不得了,如果她知道你是我的弟弟,她一定开心死了!
阿妈?是啊,他还有一个阿妈——只是,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禺疆嗤鼻一哼,哦?我有那么出名吗?可惜,这里是北寒之地。
禺疆弟弟,虽然我们不是同一个阿妈生的,可是,你知道,我们从小就很要好。你回来吧,加入我们的部落联盟,过几年,你就是部落联盟的单于了!立脱顺势劝解,你比我聪明,比我有气魄,肯定做得比我好。
禺疆不说话,兀自望着白云万顷的高空。那悠悠白云,棉絮一样松软、洁净,却是千变万化的,蕴藏着无限的变数。好一会儿,他回头,嘴角凝着一朵白云似的微笑,一回到挛鞮氏部落,我还能活着出来吗?
我是酋长,谁能把你怎么样?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一定会向大家说明当年的真实情况,哥哥相信你,你绝对不会害死阿爸的。
禺疆的面色突然狡狞起来,森利,y沉,真实情况?立脱哥哥知道真实情况?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脱一惊,冷汗直下,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绝对不是你做的。
他和善的脸庞布满慌乱的神色,舌头打结得厉害。
禺疆已然明白,立脱哥哥一定知道,只是,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知道十八年前的真实情况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立脱转移话题,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放了须卜也刚吧!
你知道他杀我多少部民,多少牛羊骏马?要我放了他,哼——禺疆凛眸瞪他,y狠的精光刺得对面的男人瑟缩起来,身子冷飕飕的,除非,你把当年陷害我的人揪出来,让大伙儿都知道,我,禺疆,顶天立地,不是那种下毒害死阿爸的兔崽子!
禺疆的眸光,沉甸甸的,沉到了无穷处,探也探不到底。那是一种暗夜行军的精密筹谋,一种深山老林的回风冷箭。
立脱陌生地看着他,好像眼前站立的是一头猛兽,那么——多年了,陷害你的人,要抓也抓不到了。我看,还是算了吧!但是,我一定会向部落的每个人说清楚的。
立脱哥哥,你以为每个人都是傻子吗?他的嘴角弯起弧度,浮泛起一抹轻凉的冷笑。
立脱生硬地咧开脸颊上的肌r,扭着的眼角,立时豪气地舒展开来,那怎么办?只要你一句话,我都听你的!
禺疆清淡的眼神,有如一朵白云、轻轻飘拂过他的脸庞,哥哥,你不是很想去放牧吗?
立脱一怔,冷硬着脸,定定地看着让他觉得非常陌生的弟弟。分别十八年,当年的小男孩已经成为一个雄才伟略的领袖,善于权术与谋略,精于拿捏别人的心理。
他自愧弗如,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禺疆霍的站起来,朝着白云飘飘的苍穹,引颈长啸,哥哥,你还是那么老实,跟你开玩笑呢!
他心里很清楚,这不是玩笑,有一天,他一定会这么做。她说过的那番话,只不过是一簇火星,点燃了他内心的那把隐火。寒漠部落,从来不是他最高的期望,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立脱豁朗地站起身,心胸开阔不少。他的双手搭在禺疆的肩膀上,坚定的脸色中,闪烁着决然的神采,弟弟,跟我回去吧,部落联盟一定有你施展的天地!
禺疆一掌猛拍哥哥的右肩,爽朗地笑着,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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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情动(2)
情动(2)文/端木摇
临近傍晚,安静的营帐,只有一个长发女子昏睡的呼吸声。乌黑的柔发,垂落下来,犹如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平展开来,安谧如斯,让人赏心悦目。
杨娃娃靠躺在床上假寐,脑袋昏昏沉沉的。很多时候,她的意识处于似梦似醒之间,仿佛沉陷在一个泥淖中,使不着力爬出来。连续几天,她的妊娠反应特别厉害,尤其是夜里,刚刚睡着,马上又醒来,呕得肝肠寸断、身疲心累;睡不好觉,连带身边的人,也一夜没睡。
真儿掀开毡帘进帐,双手平放着、捧着一叠东西,毛茸茸的。红扑扑的脸蛋堆满了纯真的笑靥,欢快地叫着,阏氏,看我带来什么了!
自从决定留下来,真儿坚持着称呼她为“阏氏”,要不然,会被酋长五马分尸的。杨娃娃想了想,也就随她了。
真儿猛然打住,歉然地吐吐舌头,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一步一顿的样子,夸张、滑稽。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其实,她根本没有睡着。
真儿转过身,松了口气,无奈地翻眨着眼皮,阏氏,把我吓坏了,可没有人把你伺候的这么舒服咯!
看来,我是太宠着你了,你倒越来越不象话了!杨娃娃娇笑如花,下床站着,眼眸瞥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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