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颓丧的黄广益像个毛头小伙一样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眼神空d地看着他们的汽车缓缓地驶出医院宿舍的大门……他的心变得冰凉,后背的汗毛仿佛一根根地都立了起来……为了今天,他还特意穿上自己特别喜欢的衣服。现在,一切的幻想成空……
他是认识倪翼栋的,前阵子组织部找谈话后,他成为继贺崟以后这座城市最年轻的28岁正处级干部,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他到市委去见了几次许高阳书记都正好碰上倪翼栋值班。后来知道他是倪泰来的儿子,倪泰来的汽车厂生产的7座厢车现在在整个南桂省的占有率都挺高,特别是中宁市,因为是产地,价格又还算合理,所以现在中宁市的路上跑的每10辆车中,至少有一辆是风凌汽车。这是美国80年代末期的产品,现在在美国都已经淘汰了。
在刚才以前,他一直告诉自己是为了旻旻想亲近姐姐所以他才对这个小女孩如此上心。可是晨夕却无情地撕毁了他的假面具,皇帝的新装也没能让他说明自己的清白……他,对这个女孩是有好感的,不是长辈对一个晚辈的爱护,也不是为了姐姐,只是单纯的,单纯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兴趣,很多、很多的兴
趣……
他想到那天晨夕对姐姐说的最后一句话:“黄女士,不知道你可相信轮回?”现在他觉得此刻是他28年人生中最大的挫败。他窸窸窣窣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颤颤巍巍地给自己点上,火机是都彭,在中宁市,没人知道他这个火机的价值。纯金的,2千美金,是葛晴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突然发现,只从见了晨夕以后,他一次也没想起过远在美国的葛晴,他的女朋友,一个深爱他的聪明异常的漂亮女人……
吸烟让黄广益平静了下来,他摇下车窗,把烟头弹到路边的一个垃圾桶里。寒冷的空气立刻侵入车厢里,新鲜的空气让他的头脑变得清晰起来,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关上窗户,潇洒地把车驶离这里……
刚进入六宁县的县城,这里浓浓的年味即刻显现出来。鞭炮声此起彼伏,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有一层厚厚的燃放过后的鞭炮,全中国县城的房子都一个模式,细长条的,沿街而建,像一个长条的炮楼,小汽车随时都可以开进家里。
拐了一个弯,就到了外婆家。赵有迪女士表扬了自己的女儿高超的车技:“晨晨,妈妈真高兴,没想到你开车技术那么好。妈妈这下子可以放心了,原来我还担心你的技术不过关呢。”
倪翼栋笑呵呵地说:“阿姨,晨晨的技术很过关,她学车的时候很认真的。”
晨夕喜滋滋地:“那是,我可不是马路杀手。”
外公是县城高中的老校长,虽说现在退休了,但县里的人还是给他相当的尊重。他的学生分布在这十里八乡,而且大都在外地工作,只要过年回到家乡,很多人都不约而同地来看望外公。
看到家里坐满了人,妈妈立刻与外婆一起招待客人。晨夕拉着倪翼栋出来,两人来到屋后,一前一后悠闲走在不远处的田埂上。现在是农闲,屋后一块块连成一片的稻田地里只有秋收后的稻梗,有些勤快农家已经开始在地里燃烧这些一堆堆的稻梗,烟雾飘飘渺渺的,偶尔会觉得刺鼻,一派田园风光。
冬日吝啬的太阳终于难得露出一点笑容,阳光细细密密地洒在稻田里,寒风刮在脸上,因为有了太阳,也不觉得冷了。稻田里竖着的电线杆上站满了从北方过来的候鸟,唧唧喳喳的叫声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倪翼栋扶住晨夕的肩膀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稻田直到山边。
“晨晨,你还记得吗?在高中时我们唯一的一次交集。”
“当然,那是高二的暑假,我们在朱华山的家里碰上的……”
“那天你穿了件深蓝色的束腰海军裙……”
晨夕‘扑哧’一笑:“你怎么还记得是束腰的?”
倪翼栋的脸难得红了一下:“那时候我就想,女孩的腰怎么都那么软,那么细呀……我们男生每天都在讨论女生的细腰……”
“你们男生真龌龊。”晨夕撇着嘴说。
“嘿嘿,你不知道,当时我们最喜欢从教室里看着你们这些女生从自行车棚走上来……我还记得你的自行车是天蓝色五羊牌女士自行车。”
晨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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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朱的家里看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惊奇,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第一次明白人的心真的是可以在颤抖的……那一刻我都要飞起来了……”
晨夕抓住倪翼栋的手,同样回味着:“当时我也楞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教室以为的空间与你呆在一起……那时候的你离我是那么、那么的遥远……你总能留住女生们的目光……你担任护旗手时的那一身白衣是全校男生的典范……那时候的我们真的是太远了……我觉得自己仰视你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晨夕看着彼此靠近而亲密的倪翼栋,却没有了那往日纯真的少女情怀……她摸摸倪翼栋的眉毛:“其实你们这帮人我就跟竹板熟一些。”晨夕耸耸肩膀。
“是,老朱的人缘从小就很好。”
“嘿嘿,是这样。我觉得竹板跟你们这些人不太一样,他是班长,可是很随和,不像你们这些人如此臭p。我知道他爸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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