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还是全国人民大会代表,难道我跟罗书记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张恪跟在罗君后面下了车,还没有听王维均汇报最新的情况,就有一个接近五十岁的中年人跳出来大嚷大叫。陈信生、丁槐、邵至刚、梁军他们给困在车里没法下车;也许王维均怕矛盾激化才让他们不下车。
反对卖厂而已,情况总不至于变得更坏。罗君手指着中年男人,说道:“我知道你,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田力山。年前建邺市纺织系统表彰大会,你代表全市纺织工人讲话……我过来,有什么话,我会听你们说。你们将厂门让开。将客人堵在厂门口,算什么待客之道?”
“罗书记知道我就好。我就想问一问,市里是不是打算将丽丰印染厂卖给私人老扳开发商业地产用?”田力山与几个工人代表走过来。
姚文盛附在张恪耳后介绍田力山是丽丰印染的副厂长。张恪点点头,相关资料他都看过了。
“市里对此都还在讨论中……”罗君说道。
“丽丰印染经营好好的,年前还评为市纺织系统经营管理标兵,去年也给市里上缴了上千万的利税,更养活了丽丰印染三百个家庭。就算要改制,也轮不到丽丰印染的头上;就算要改制,也不是说一卖了之,市里有这个打算,为什么不能征询我们工人的意见?”田力山理直气壮地质疑罗君。
罗君表现出很有耐心的性子解释道:“将丽丰印染现在的地方让出来,市里有更重要的用处。并不是说就要将丽丰印染厂彻底关停,也不会对依赖丽丰印染厂生存的三百个家庭就丢手不管,我们还要选择新的厂址建造一座现代化的新丽丰……”
“为什么要一家经营的好端端地印染厂给私人老板让地方?做为一名在红旗下吃集体饭长大的老工人,我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就算那个私人老扳愿意在其他地方建一座新厂,停厂运营的损失算谁的,这段时间三百名工人的生活着落依靠谁?”
罗君眉头微皱,哪里想到刚下车就给砸一堆质问过来?张恪脚尖点着地,眼睛看着脚尖,淡淡地说道:“罗书记,是不是换个地方讨论这些问题……”
那些工人代表都诧异地看了张恪一眼,只当是市委的工作人员,没有认真搭理他的话,转头看着罗君,只希望罗君能给他们满意的答复。
“你们这些工人代表,都是有觉悟的。难道就是将罗书记堵在门口谈话的吗?”王维均声音严厉,他今天是窝着火,但是不能让矛盾激化,不然事情会更棘手:“还有,既然都选出工人代表来跟罗书记反应意见,其他人为什么不回到工作岗位上去,堵在门口算什么样子?”
看到罗君、王维均脸色y沉,陪同过来的市轻工局地领导与市纺织工业总公司的领导这时候都有将这些工人代表掐死的心,谁他妈知道消息是谁泄露出去,总之他们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王维均发了话,市纺织工业总公司总经理指着田力山,说道:“田力山,你让这些工人都散了……”
这时候陈信生、丁槐、邵至刚他们从车里下来,围在厂门口的工人都散开,就剩下几名工人代表站在原处。市纺织工业总公司委任的、威望却远不及田力山的丽丰印染厂厂长哭丧着脸,这时候才恢复些胆气,说道:“是不是去会议室坐一坐?”
罗君看了张恪一眼,要真是去会议室,他大概不会c这个嘴。
“这边走吧,”张恪在前面带路,沿着丽丰印染厂区中间的水泥路朝南走,走到丽丰印染厂的后门,也就是南门,张恪说道:“到这个门外,很多问题都可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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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内已经能闻到刺鼻地味道,透过铁栅拦,能看见触目所及的燕归湖湖水都泛着灰暗泛黄的颜色。
罗君已经明白张恪的意思,眉头挑着,指着锈迹斑斑地铁门,沉声说道:“打开。”
工人代表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今天是过来谈卖厂的事情,又不是查污水排放的。也没有想到罗君身边的青年径直带着众人到南门来,慌忙找到管理员拿来钥匙。南门外就是印染厂的排污口,很少有人出入,基本上荒废不用了,连条完整的路都没有。青草蔓蔓,先出去一些人将虫蛇惊走。
罗君得到张恪的暗示,这时候有了底气,带头走出去。排污口果然还在往外排黄色泛白沫的污水,近排污口的湖床都淤高到堵住三分之一排污口的样子。
“田力山,你是有觉悟的工人代表,我现在代表市委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丽丰印染厂是三百多名员工的,市委不会对三百多名员工放手不管。燕归湖是建邺市六百万市民的,市委也不会放手不管。”罗君就跟田力山说了这么一句括,眉头皱着,看了看王维均,没有说话,目光转移到市轻工局的领导头上,指着正在排污水的排污口,大声训斥,“这个情况,你们了不了解?你们难道只考虑你们轻工系统的问题,有没有一点社会责任感与公众意识?我到建邺赴任,就有人跟我说燕归湖是建邺市的明珠。这颗明珠就摆在这里,让我很痛心!丽丰印染厂每年给市里上缴利税一千万,这不假。但是燕归湖要为丽丰印染厂承受多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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