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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深巨的往事和创痛,使得她极容易感伤,而一旦掉在记忆之海中,她便偶然终日,无法自拔。凄怆哀怨的琴音尽在她耳际索回。这动人的琴声,尽足令一个饱历沧桑的人为之下泪。但朱玲早已伤心泪尽,只能迷惘木立,魂销神黯。
琴音蓦地咚的一响,高亢入云。朱玲猛然一震,神智回复。忽见宫天抚已站在面前,手中捏住一支尺八长的玉箫,满面奚落的神情,向她瞪眼,道:“我至今一招未发,但你却未曾移动过半步,现在你可服了?”
朱玲这才知道他所奏的琴曲,竟有如此妙用。敢情能够引得自己心神怅惘,因而忘怀一切地站着等死。心中倒是服气了,但可不能在清醒之时等死呀!便不假思索地冷哼一声,美眸中s出澄澈明亮的眼光,一直落在宫天抚心弦上。
“你懂什么?你可曾尝试过悲哀的苦味?你可曾知道什么叫做命运多舛?我要是没有这段难忘的心事,哼,你的琴曲不过是耳边风而已。”
她说得理直气壮,宫天抚一想大概也有道理,细长的眉毛一皱。赶紧避开她的眼光,厉声道:“不管怎样,你擅自踏入三环谷,便须处死。”
朱玲明知他武功甚高,尤其轻功特妙。眼球一转,已有计较。也尖声叫道:“我的宝剑削铁如泥,你且换一样兵器来。”
“笑话!”宫天抚扬扬手中尺八青玉箫,仰天傲笑数声,道:“凭你臭丫头,丑八怪也配叫我换兵器?要是呢……”他拖长声直说,流露出轻佻味道:“要是你长得标致一点,也许我看在你那张脸庞上,用这支青玉箫和你过招。现在你连这资格都没有,我只好用一双r掌成全你,为我那些被害的灵蛇神虎祭奠一番。”
朱玲气得差点儿哭出来。她生气的原故,并非因为对方瞧不起她。因为那宫天抚之骄狂自大,只须第一眼看见他,已完全从面上看得出来。但他嗤笑她长得不美,说她是丑八怪,这一点令她气愤得直要流眼泪。自从她长成之后,没有一个人不为了她的绝世容光而惊愕。即使是老得不能有什么野心的老头子,也无不翘大拇指赞声漂亮。
那么这可恶的少年书生,究竟要求什么样子的女人,才算是漂亮美丽呢?她不否认对方俊美如玉树临风,可是她不喜欢他的样子,轻佻自大,以及缺乏一种轩昂气概。那正是石轩中在英俊以外最动人的地方。
她讨厌宫天抚,讨厌得要死。不由尖声骂道:“你有什么了不起,庸俗、愚蠢、骄狂自大。除非你认为这是美德,所以拿来向人炫耀。像你这样子的人,江湖上遍地都是,但都比你好些。因为人家不像你那么自大。”
她狠狠地骂着,尽情发泄胸中愤怒,每骂一句,就走前一步。官天抚这时大可以一掌打死她,可是他却愕然地逐步后退,玉脸上颜色迭连更变。事实上他的确常常自负容貌才华都举世不凡,因此形成一种轻视天下名士的眼光,遂与世相遗。朱玲这一骂他,可把他弄惨了。
其中还有一个非常微妙的原因,使得宫天抚没法子出手的,便是她那双澄澈如一讯秋水的眼光,是那么有力地击在他心弦上。使得他硬生生地吞咽下这口怒气,无法猝然动手。
朱玲话声稍住,他怒叱一声:“臭丫头。”蓦地飘身飞起,一掌当头劈下。掌风如山,压得朱玲云发低垂,衣服贴体。她宝剑一举,白虹电s,竟是一式“虾蟆吞月”,剑光直取敌人中盘。这一招原是鬼母嫡传玄y十三式中第三招,奥妙无比。
宫天抚虽然武功微妙,但这时也自发觉对方这一剑,无论在招式上抑是功力上,都无懈可击。猛吸一口真气,身形蓦然复又飘起,退飞寻丈。
朱玲身剑合一,疾追痛击,一身绝学已完全施展出来。剑光有如经天白虹,电s追去,声威骇人。要知朱玲当年在鬼母座下,只学得玄y十三式中的十式。后来因为天性聪明,才自家悟出第十一式长虹吐焰,能由剑上发出磁力专门吸住敌人兵器,乘隙伤敌。如今隐迹四年,又大有进步。这到气恼之甚,施展出全身功力,真个剑出处石破天惊。饶那宫天抚自负举世无双,但一双空手仍无法撄敌人锐气。迫得一沉气,身形坠地,脚尖一沾地,腾身复退。转眼间已退到谷中,但一溜剑光,依然衔尾急追。
宫天抚轻功高强,这时已把距离多拉开半丈,因此腾出地方时间。蓦地大叱一声,硬劈三掌。那掌力一下比一下重,居然把朱玲攻势稳住。只见他立刻施展出一路奇怪手法。掌指并用,脚下所踏方位之奇,不在鬼母所传的游魂遁法之下。特别是当他使出指上功夫,往往相隔一尺,指风坚实异常,似乎能够闭x,因此朱玲不得不封闭或闪避。宫天抚跟着便用出擒拿手法,拿腕夺剑。这一来恰恰扯个平手,此进被退,打得十分激烈。
远远望去,但见白虹如雪花飘舞,中间困住一个俊朗的少年书生,纵横旋复地攻拒不休。两个人出手之狠辣准毒,以及那种迅快,简直无法形容。
一百招之后,朱玲已发现对方的一双铁掌,本有攫强拿利刃的功夫。但凑巧碰上她手中的剑不是凡物,故此凭着身形巧快以弥补这种缺憾。不过捉襟见肘,刚好碰上朱玲擅长游魂遁法,身形特快。结果工夫一大,便分出强弱高下。
两人一路打,一路移动。宫天抚有力难施,连连长啸。朱玲处此情形之下,反而回复平静,手中太白剑丝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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