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迷香。”
答案很简单。
令人意外。
而且很明朗。
合情合理。
炉里有香。
独孤探首,结果着了迷香。
他一向饱历阵战,恶斗串成了他的过去,自然晓得处处提防,步步为营,但却
在这荒山鬼域中居然着了迷香。
幸亏只是迷香。
幸好还有梁双禄。
他及时背独孤下山。
绕道下山的过程中,一直没有转醒,但由轻功高绝的梁双禄背着他,脚程依然
可以赶得上孙绮梦与习玫红。
这迷香可十分厉害,一般人着了,若一天后不得转醒,只怕返魂乏术,但对独
孤怕夜来说,至少可撑三四天。
但用不着三天,第二天的晚上,孙绮梦等人已一路趟程,赶回古岩关的绮梦客
栈。
独孤一味所着的迷香,终于解除。
因为一个人。
何文田。
她原属“下三滥”的高手:她擅于下毒。
——善于琴瑟者往往也擅于调弦。
能画者常亦能书。
她为独孤解毒。
但如果没有另一个人的协助,恐怕何文田亦束手无策:杜小月。
杜小月善于辨毒。
任何毒性,她一看就能辨别。
她一看,就说:“他中的是‘五里雾’,非三天不能解,过五日就转成剧毒,
攻心必亡。”
她很快就辨别出毒质。
何文田马上动手解毒。
她也可谓是施展了浑身解数。
她用了“七日鲜”解除了“五里雾”之毒。
“七日鲜”本来只是一种平常的香花,但一遇上“五里雾”,如同大象遇着了
老鼠,蝗蛇遇上了硫磺,给克住了。
终于,独孤怕夜给解了毒。
从此,他也对疑神峰念念不忘。
忘不了着了mí_yào之耻。
也忘却不了在猛鬼庙前之一劫。
毒居然解了,他仿佛还常有些神智不清的时候:他经常仰首望向山上,喃喃自
语,咬牙切齿,仿佛,上面有个宿敌正在候着他,有个仇人已跟他相约……
听完了孙绮梦、张切切和习玫红的转述,大家对疑神峰上的怪事,猛鬼庙内的
传说,已了然在胸。
罗白乃于是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道:“情形大家想必已十分了解了,是
不?看来,那一座山,那一幢庙,只要大家不去惹它,它也不会随随便便下山来搅
扰我们的……是不是呀?”
陈日月眨眨大眼,道:“是呀,是呀。”
罗白乃也眨眨眼睛:“那便是了,所谓河水不犯井水,井水也不该犯河水呀!
有道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又何必惹它嘛,对不对?”
陈日月和白可儿都一齐大声应和:“对呀,对呀!”
罗白乃见有人支持,更加意兴风发,畅所欲言了:“常言道:君子不与小人斗。
我们是人,更不屑与鬼相斗——要斗,这里已经是闹鬼了,而且闹得很凶哩,又何
必上山送人人鬼口去,对吗?对吧?”
这回是陈日月,白可儿,何梵三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对呀,是呀!”
罗白乃于是下了结论:“我看嘛,我们既要保护伤者,就该留在这里;若要抓
拿犯人,更应留在这儿;如果要抓鬼,也不妨好整以暇,省得上山入地狱白送死—
—你们说对不对?”
何梵扯了扯叶告的衣据,这回连叶告跟何梵,白可儿,陈日月都一齐高喊:
“对极了,你说的对极了!”
他们倒是齐心。
一致对外:一一不上山。
一一不入庙!
“不。”无情道,“我们有我们的阳关道。”
一刀三剑憧顿时都很失望。
罗白乃还待分辩,无情截然道:“看来,猛鬼庙里隐藏的秘密,正是吴铁翼和
他一干手下,在逃亡时依然要到此地的主因。客栈里的神秘事件,倏忽敌人,只怕
其源头都来自峰上,不捣破其大本营,守在这儿只有挨打的份儿;何况,当年究竟
在猛鬼坑里发生过什么事,以及血流成河的命案,我们都得要趁此查个一清二楚,
上山才是我们查案的阳关道,我们不能老守着这儿的独木桥。”
罗白乃倒透了一口凉气。
只聂青坚定地道:“我跟无情兄一道上山。”
无情道:“你的伤……”
聂青道:“不碍事了。我的血天生有鬼的毒质,它咬我,我中了毒,只要不死,
过得一段时间,我倒吸它的毒性,反而增长了我的功力。”
说着,闷哼一声,青筋满脸到处乱窜,看来,虽则他能化毒为功,但代价依然
颇大,痛苦可没少受。
绮梦问:“那么,大捕头打算跟谁上山?”
“还是一样。”无情道,“老鱼。小余受创,不得不留在这儿,所以要是习姑
娘高兴,一再要求上山,也可以代他们上去再冒奇险;我行动有些不便,须得可儿、
日月一道上去。如果聂兄执意要走这一趟,我也不好相违。罗少侠也跟我一道吧。”
陈日月、白可儿一个成了斗j眼,一个张口结舌。
习玫红却大为奋跃:“好哇,那么说,就是我和你。
摄青鬼、小萝卜加上这大鼻小子和大眼小孩一道上山了?“
无情道:“是。”
罗白乃还希望有一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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