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小和答应坐镇上书房,众小猴们改变了各占山头的散沙局面,统统归在美猴王旗下,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上书房众师傅的权威,以及,考验着上书房“抗灾救险”的应急机制……
那些情窦初开的半大小子们,自此知晓午夜梦回的牵肠,坐立难安的焦躁,以及,时喜时悲的莫名情意。更别提男孩华丽丽的绮梦中,自然少不了某人嚣张的身影,肆无忌惮的勾着媚红的笑意……
(小魔有幸入梦一探究竟,也不得不佩服少年人的“奇思妙想”……原来,藤架下的石桌,还有这“用途”?还有那桌椅相叠,竟是为了从背后一声长叹,果然有创意……除了场景,千篇一律的上书房……)
“一轮明月纱窗外,卸残妆,灯下笑解鸳鸯带……可意的人儿今何在,默默无言,手托香腮……芙蓉帐内fēng_liú卖……”却只见,绣鞋微摇,藕r涟涟,白生生两只腿儿交叠着撑在案几上,好不快活,自然少不了一杯一盏,直就着午后的好阳光自斟自乐。
胤禑静静走进,侧眉瞅了她半晌。这份自娱自乐的姿态,决不是做作。而她,也绝不像她们,故作无所谓的的洒脱,实际却一个赛一个的执念。想他胤禑,也算是宫中的老人了……那种兀自咽下的争夺之心,是这座宫殿的惯常表情,他真的,已经很习惯,可每每见了她,方方觉得,唯有这份肆意的欢
乐,这等魅人的姿颜,才配的起这朱红宫墙,这金底琉璃,而他,果真是虚活。
午后朦朦的树影筛进心底,直把一个寂寞的角落搅得不得安宁。明知要规规矩矩的避嫌,明知有无数明暗里的探哨,可怎么就,警戒之心抵不过亲近之意,哪怕说那么一两句,也是好的。
轻轻一咳,浅笑开口:“你……可睡足了?”
媚眼一瞥,她笑嘻嘻的说:“你不是在练布库?怎么又上我这儿混日子来了?”纤指一挥,遥遥指着他脑门,“偷懒!”
胤禑哭笑不得,这等太极招数,她使将的比谁都溜,也无力计较了:“明日是七夕,十八央我来问问,你若是溜的出,我便安排人在凌春阁候着。”
“这还用的着问……”她极有自信的一嗔,“凭我的手段,还需要溜这么惨?”
“那我等你……”深深一望,只觉雾撩花绕,越发有梦中之感。对她而言,只是漫不经心的清媚浅笑,偏生他,受不住抵不住避不住,只在脑中不停的警戒自己,此处不可久留……
不可久留,不可久留……可那双笑笒笒的眸子,怎么就如黑宝石般熠熠在他心底,吸着他的魂魄脱离了本身……
实在是他皇阿玛最近变了口味,嗜爱酸醋,整出个名头来,说阿哥们这笔字,远远上不得台面,着师傅们勤加督促……直整的小阿哥们叫苦不迭。最惨的十六和十七,原本是狼爪子贼啊,哪儿都敢伸……其后果是,日日二十篇,一色费时费力的簪花小楷,统统直递给皇阿玛过目,外加一个时辰的聆听垂训……
为小十六和小十七大无畏的勇猛精神致敬!唉,今儿要倒霉的,八成是他胤禑。可恨的十六,自个儿抄书抄怕了,找老哥哥他当传声筒,竟说什么“大家轮番坐庄,不至于抄的太惨……”
她已是了然的望着他转动的眸光,樱唇笑抿,“一言为定!”
只为了这一笑,真是,什么都值了……胤禑默默的从怀里掏出纸卷递上来,“你爱哼曲儿,我便抄了些……”
耳根红透的背影,带着匆匆的赧意,美人儿就着午后斑驳的日光微微一哂,咳,这混小子,也来凑什么热闹……纸影,随着衣阕浅浅划过,薄宣上,掩不住的春情招摇……
却原是,相思人走马相思任,新旧相思怎审问?
七夕正午。艳阳如骄。
乾清宫的宫女们,又搬又抬,找出几十个木盆,注了水,在太阳地里暴晒半晌,纷纷丢针卜巧。
有这个娇呼:“瞧,我这个是云朵……”
另有那个不屑的一哼:“有什么了不起……我这个是小狗呢……”
这等有趣的事儿,又哪少的了小和答应的身影?
只见她袅袅娜娜的收拾出个小包袱,再借了老华洗脸的檀木盆,注满了水,迎着明晃晃的日头,以迅疾的速度扯开包裹一撒……
宫女们惊呼着捂住了嘴……
足有二斤的银针,横七竖八的码在盆底,宫女们面面相觑,心道丢针需待尘土慢慢在水面结成一层薄膜,足够承载银针的分量,方可成形,方可观察针影,这二斤银针下去,还薄膜呢,没把盆底刺穿已是万幸。谁也不敢明说,像模像样的瞧了半晌,有个说道:“和主子,您这个像是鹿呢……还是梅花鹿……”
呕……哪个这么无耻?有这么奉承四不像的?另一个义正词严的说:“什么鹿……明明是大象……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大象……”
更恶,还加了形容词……
却见小和答应很满意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好眼力,不过还差着点,”腆着脸下了定断:“多么威武雄壮的一匹马……”
真真是太无耻了……众人心中暗作呕吐状,面上猛猛点头,找出马头马尾马蹄来,以增强从四不像过渡到威武马匹的可信性。侍卫头子,墨家某人,也挤出一颗脑袋来,若有似无的搭在美人肩上,“绝对不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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