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不由好气又好笑,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想这个。
“刚才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件事。”
明知不该接嘴,但神使鬼差般的,他还是问,“什么事?”
“等我恢复了,一定要把你上了,免得将来后悔。”
尼尔斯以为自己听了会生气,却没有,沉默了一会儿,道,“先好起来再说吧。”
第家
晚上没去食堂吃饭,没胃口,洗了澡,早早地上了床。
朦朦胧胧间,瞧见有人牵着一头驴子,哼着歌朝自己走来。风和日丽,一切好好的,突然之间,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那人突然不见了,低头一看,一双眼珠子滚到自己脚边。天空下起了红雨,被血肉糊一脸,怎么也擦不干净,连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狰狞可怖。
樊希,你要是不帮妈,妈就死定了。
樊希,就一次,妈求你了,谁都有第一次!
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人疯了,拼命地撕扯她。
樊希喘了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四处看看,才发现自己做了一场噩梦。白天所见的,太震撼,所以带进了梦里,参着她的过往,真假不分。
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也无法再入睡,手表上的时针定格在凌晨一点。时间还早,窗外月凉如水。
她翻身起床,从上铺爬下来。
借着月色,她翻开包,找出香烟和打火机。将香烟塞在嘴里,正想打火,这时,天花板上传来了椅子挪动的声音,还有轻微的脚步声。点烟的动作一滞,突然想起来,住在头顶的人是谁。
这么晚……没睡,是因为寂寞空虚冷么?像她一样。
她嘴角勾了勾,将香烟和打火机一起放回烟盒,随手拎起一件睡袍披在身上。踩了一双高跟鞋,打开房门,猫一样地溜了出去。
第二天要晨练,这个时间点,多数人都已坠入梦乡,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她的高跟鞋敲在水泥地板上的声音。夜一样的精灵,潜入人间。
楼上没几个房间,第一间,就是尼尔斯的。
走到他房门前,想伸手去敲,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犹豫了。
她退后几步,靠在门对面的墙壁上,塞了根烟在嘴里。手有点抖,所以点了几次,烟都没点燃。于是,她把烟和火机又塞回烟盒,向前走了几步,重新站在他的门口。静静地看着门板,仿佛有一双透视眼,能透过门板,瞧见里面的他。
她没敲门,门却突然开了,他站在房门的另一端,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一秒钟的对视,穿入彼此的世界。
他的目光飞快地的扫过她,她披着一件真丝睡袍,里面就套了条小背心,和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内裤。因为冷,隐隐能看到她胸口突起的花蕾,令人想入非非。她没有穿裤子,脚上却踩着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尖细的鞋跟,将她的双腿衬托得异常修长,显出光洁优美的流线弧度。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她踏着高傲的节奏,昂着头,朝着自己走来时的情景。
见他盯着自己,樊希莞尔,向前踏近了一步。
尼尔斯很快回了神,伸手挡住门框,压低声音问,“你做什么?”
她对着他狡黠地眨眼,“睡不着,所以想找炮.友。”
炮.友两个字,令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不是不喜欢这两个字,而是不想从她嘴里听见。
见他没接茬,她无声地笑了起来,眸光潋滟,嘴角带勾,非一般的撩人。似真似假,梦幻一般。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开个玩笑,别紧张。”
他不动声色地斜了下肩膀,向后退了一步,带上房门,想将她关在门外。
樊希抢先一步,伸手撑住门板,因为太过用力,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在深夜里,显得尤其清晰。
他的眼底渐渐有了一丝怒意,“你到底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是想抽一支烟的时候,有人陪着聊几句。”
尼尔斯语气生硬地拒绝,“我要睡了。”
她强调,“你还没睡。”
尼尔斯道,“别逼我。”
她笑了,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向后退一步,道,“不敢。”
尼尔斯看了她一眼,将门关上。
樊希退回到墙根,玩弄着烟盒,默默地在心里倒数。
3。没动静。
2。有叹息声。
1。房门开了。
尼尔斯死死地瞪着她,脸色很不好,看的出来,他正拼命地在压制火气。看来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越是急着想和她划清界限,就越是划不清,千丝万缕的,都缠在了一起。
“回房睡觉去。”
“烟瘾上头,睡不着。”
“那就回房去抽。”
“可我想去你房里抽。”她说得几乎有点无赖。
尼尔斯拒绝,“不行。”
她寡淡的目光扫过他,耸了耸肩,道,“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只好去外面抽。”
尼尔斯几乎在咬牙了,“穿成这样出去你想被冻死。”
“你管我那么多。”
她成功激出了他的怒气,尼尔斯一拳砸向门框,道,“你这女人怎么这样!”
“我一向就是这样。”
尼尔斯不但眉头拧紧了,连嘴唇也抿成了一直线,碰到她也算是他倒霉。他深吸了一口气的,努力将负面情绪压住,沉默了很长一会儿,才缓缓道,“樊希,你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樊希笑了,“恭喜你,终于认识了我。”
他让步了,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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