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鄙夷地“七”了一声,昂然下楼去了。
她漱洗完,跑回benny的房间,问:“怎么搞的,老伯没去返工?怎么他没跟别人一起走?”
他撇撇嘴:“我怎么知道?他每天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嘛……不过他一般都是很早就跑出去打太极拳、喝早茶去了,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没什么耶,你穿着衣服,他又没看见什么…”
“他那个神情,好像看到了…下贱女人一样…”
他嘻嘻笑:“不是看到了下贱女人,是他在喝醋…”
“他喝什么醋?他不是在泡唐人街餐馆那个女的吗?”
“什么时候的事了?那女的老早就跑到纽约去了。老伯又没钱又没身份,谁要他?现在的女人都这样的耶,眼睛里面只有钱和身份的嘛。”
她不快地说:“为什么你说现在的女人都这样?我就不是这样。”
“你不是现在的女人嘛”
她被他的诡辩逗笑了,追问道:“我不是现在的女人?那我是什么?过去的女人?”
“也不是。你是一个特殊的女人”
她的思绪又回到老伯身上去了:“很奇怪呀,老伯好像刚知道我跟你的事一样,吃那么大一惊”
他嘿嘿笑:“可能吃了不止一斤,有一斤二两了。”然后他解释说,“他可能真的是第一次知道我们在偷情,因为我们每次回来的时候,他都睡了;每次起床的时候,他又已经出去了。他怎么会看见?可能他还以为你留着给他泡的呢…”
“你瞎说,他泡我干什么?”
两个人讲笑了几句,她就忘了这事。
但等她把benny送到餐馆去的时候,她发现老伯气呼呼地不理她,仍然是一脸鄙夷的神情。她没说什么,吃了benny做的早餐就慌忙开车回去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她基本上就是这样,利用白天mī_mī上学的时间去会benny,但周末就呆在家里陪mī_mī,带mī_mī去学校的游泳馆游泳,去b城的几个小公园、小动物园玩,有时还开车到a城的大动物园去玩,那里有很大的水族馆。每次去a城,她就带女儿到唐人街的那些亚洲国家的餐馆去吃饭,mī_mī很喜欢吃马来西亚的炒面,越南的米粉,韩国的烧烤,还有泰国的一种汤。
benny时不时的,就在她包里放些钱。她发现了,问他为什么给钱,他总说是给mī_mī上餐馆的,去游乐场的,或者是买花裙子的。她推脱不掉,就存在银行,记在他名下。他这样记挂她的“侄女”,她很感动,很感激,但她不知道如果他发现那是她的女儿,而她对他撒了这么久的谎,他还会不会这么关心mī_mī。
mī_mī刚到美国的那段时间,李兵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每次打电话,情绪都很低落,说一个人坐在地库里,很孤独,很寂寞,很难受。李兵说着说着,就会哭起来。海伦叫mī_mī来安慰爸爸几句,但mī_mī说两句,就没台词了,总是一转手就把电话给回她。
她只好安慰李兵,叫他好好复习,争取去读研究生。但李兵借了一本托福的书来看了一下,说太难了,他肯定考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打工吧。
但李兵又老是找不到工,找到了也干不长。十一月底的时候,还出了一次工伤,刚在一个什么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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