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道:“赵恺,看来你不肯下马。”
庆王想溜,便道:“你给我走着瞧。有种你待在这儿不要动,我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三公子道:“你怎么说话像一个三岁孩童,好不幼稚。请问你又能请到何方高手来为你撑回场面?”
庆王道:“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回府。”他骑在马上,在护卫团的包围下缓缓往后退去。三公子慢腾腾地道:“我的话你为什么不听?你不下马是不成的。”他把手稍稍抬起,眼看又要挥舞他那吓人的长鞭。护卫团里已经有人在打哆嗦了,三公子往护卫团跟前近,护卫团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三公子长鞭挥出,力道比上一次轻柔,速度却又快上许多,他把长鞭又当成了点x棒来使,护卫团纷纷倒地。
转眼间,庆王便发现自己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三公子道:“赵恺,你还愿意下马吗?”庆王脸色苍白,额头出汗,他不得不接受屈辱的命运。他翻身下马,身手居然还颇为矫捷。庆王站在了三公子面前,他比三公子约莫矮半个头。三公子欣慰地一笑,道:“这才对了,你本就该仰望着我和我说话。我是谁?你现在该知道了吧。我是一个你惹不起的人。别以为你是庆王就可以为所欲为,在我的眼中,你就是
一个可怜巴巴的卑贱的凡人,与其他两条腿的凡人没什么两样。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为所欲为,那就是我。”颠狂至斯,千古仅此一人。
庆王仰望着三公子,心想这人一定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轻,但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真实想法在脸上表露出来,他也知道,这人既然有病,那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预测他的行为,万一他疯劲发作起来,可能什么事情都敢做得出来。
三公子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也不为难你,你只需向那些挨过你手下的鞭子的无辜百姓鞠躬道歉,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庆王心中一凛,道:“难道你认识我父皇?”
三公子道:“岂止认识。我相信,他要是看见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一定比我更加愤怒。”他说话的口气活像一个长辈在教训晚辈。
庆王道:“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听父皇提起过你,你究竟是谁?”
三公子道:“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鞠躬道歉。”
庆王怎么能肯!庆王道:“我乃堂堂庆王,岂有向贱民鞠躬致歉之理。”三公子扬起了鞭子。庆王想:他到底敢不敢拿鞭子抽我呢?我乃皇上嫡子,金枝玉叶,抽我就等于抽在皇上身上,于是他断定三公子不敢抽他。三公子道:“你一定认为我拿着这条鞭子只是在吓唬你,你赌定我不敢拿它抽你。”庆王心里想:啊哈,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可他嘴上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是倔犟地沉默着。他怕万一真把这个疯子惹恼了,后果无法预料。
三公子道:“你们赵姓子孙又有何尊贵可言?你们的先祖以堂堂天子之尊,还不是被金国掳去成为阶下囚,受尽屈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不见你们这些后辈有些许血性表现。原来,所谓皇室也不过如此。”说着,一鞭抽下,抽在庆王的右肩之上。庆王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已麻痹,一阵剧痛让他差点晕倒在地。他真敢拿鞭子抽我,庆王心想。
三公子道:“滋味如何?我既然已经打了第一次,当然就不会在乎再多打一下。”
庆王想想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无奈地朝东南西北各勉强地鞠了一躬,眼神中却含着极大的愤慨和恶毒。
三公子道:“你可以走了。”庆王不声不响地翻身上马,打马远去,连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随从也顾不上了。三公子身边响起了老百姓由衷的雷鸣般的掌声。三公子挥手致意。宁心儿也在这些掌声和欢呼中享受到巨大的快乐,她知道这些掌声和欢呼是为三公子而起,而她作为三公子最亲近的人,也从中获得难以言喻的甜蜜。更有些兴奋过头的老百姓为了表示对三公子的钦佩与感激,想跑过来把三公子抓住,抛到空中,再把他接住。这可犯了三公子的忌讳,三公子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冒犯,他不喜欢别人接触他的身躯,就像凡人不该企图攀越天梯。他急忙一把抓住宁心儿,匆匆地逃离鼎沸激昂而失去理智的人群,让他们自己去庆祝属于他们自己的太平与安宁吧!
庆王府诡谋5…1
时间:申时初,初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下午三点十五分)。
地点:丞相府内。
宰相汤思退把肥胖的身躯舒适地放进宽大的太师椅里。他发现自己最近又长r了,鼓鼓的大肚皮下又增加了许多油脂油膏,这让他的移动愈发困难,不过他已经不需要动得太多,他想要的一切自然会有人为他恭敬地奉上,他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有人抢着去替他完成,作为三朝###,历经三位皇帝仍能在朝廷中屹立不倒,并集宰相和枢密使两职于一身,可谓位极人臣,夫复何求?他的确有资格让自己满足,朝野中的官员大多是自己的幕僚或学生,他们能在朝中立足,很大程度上是因了他的力量。因此,即使是当今圣上,也要给足他这位老臣面子。然而,汤思退现在却双眉紧锁,一脸阴沉。他的独生儿子被庆王赵恺打成废人,汤家从此断子绝孙。一想到这事,他便气不打一处来。况且眼前又坐着一个最让他头疼的人物。
能让汤思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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