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的新王国不大,只是海洋中一个山脉林立的小小岛子而已。他将以前海岛守备军的驻地定为他的“皇宫”,并命名为“磨房”——雄踞在波托费拉约港几千英尺的上方,俯瞰蒂勒尼安海。宫殿很小,楼上楼下加起来,也只有十来间房,而波利娜住在楼上。她不太愿意和母亲住在一起,就将母亲安排在附近一个村庄的小屋里居住。拿破仑在岛上建了几栋自己的小屋。岛上只有数英里的道路,拿破仑在岛上修筑道路,不断完善各项设施。他的另一个重要项目当然是军事防御设施,他仍然相信会有人来暗杀他,而事实上这类y谋也的确在策划中。
问题是没有钱,拿破仑无法施展拳脚。路易十八已经宣布不打算按照枫丹白露条约给他每年支付200万法郎。岛上的矿藏给拿破仑每年60多万法郎的收入,这就够了。除了随身带来的钱以及波利娜的慷慨奉献以外,拿破仑一无所有。坎贝尔给联军写了好几封抗议信,说他们不信守条约;在给卡斯雷尔的信中,他说道:“我个人仍然坚持认为,如果拿破仑拿到他应得的那份钱的话,他会心满意足地待在厄尔巴岛上,而不会到意大利或是法国去制造不可预料的事件的。”
就拿破仑这样一个精力充沛的人(尽管自杀未遂后已不如以前)来说,厄尔巴岛的生活就如一潭死水,令人难以忍受。拿破仑曾告诉科兰古要写著名的《自传》,也未见写出一个字。为了消遣,他整天骑马远游,每个礼拜天在“磨房”做弥撒,如同在杜伊勒里时一样。尽管他为数不多的廷臣和夫人们偶尔也身着盛装参加“国宴”,他们晚上多半是和军官夫人一起玩牌、演剧。那年冬天,活泼的波利娜到来之后,宫廷的生活仍然毫无无生气可言。每个人都感到无聊和尴尬,神经紧张,脾气暴躁。拿破仑也不能给他的军队和侍从支付军饷和报酬。贝特朗和他刚刚来到岛上的妻子尽量活跃这里的气氛。但是,拿破仑每天的生活圈子里就是贝特朗、德鲁奥、乏味的康布罗纳和马莱(并非马莱事变中的那个马莱)以及波兰骑兵指挥官等熟悉的面孔,r子非常枯燥,这种枯燥反映在拿破仑的脸上,坎贝尔为此越来越担心了。少数外国游客被允许对小岛进行短期的访问。拿破仑以前的两个情妇设法骗过联军的海军,在岛上做了短期的逗留;她们是瓦莱夫斯卡伯爵夫人和佩拉普拉的艾米拉,两个女人都为拿破仑生过儿子。但好景不长,她们不得不走。波利娜的假面舞会上都是强装的笑脸,剩下的是无尽的空虚,是对昔r风光的痛苦回忆。就连玛丽·路易丝现在也成了奈伯克公爵的情妇,再也不愿回到拿破仑的身边了。
1814年12月,坎贝尔向伦敦汇报说:拿破仑越来越深居简出,不愿见他,也不愿见任何人。而此时塔列朗正在策划绑架并暗杀拿破仑的行动,“拿破仑常去波雅诺扎(厄尔巴岛旁的小岛),”法国大使马里奥提从里窝那向塔列朗报告道,“我确信由于该岛没有任何防备,他常常睡在船上,要绑架他易如反掌。”坎贝尔向英国政府报告了有关针对厄尔巴岛的一系列y谋活动,包括波旁王朝新驻科西嘉官员布律拉斯特从阿尔及尔雇佣阿拉伯杀手到厄尔巴岛绑架拿破仑的计划。
“让他们杀了我吧!”拿破仑对坎贝尔这样说,“但我不愿落入他们手里。”他不想在法国的地牢里与世隔绝而终此一生。
1815年春,维也纳会议谋求恢复欧洲旧秩序,拿破仑决定自己不能再在这个小岛上苟活下去了。“朋友”给他捎来了消息。他们说:法国人民盼望他回去将他们从波旁王朝的统治下解放出来。1815年2月12r,法国政治家马雷派遣弗勒里·德·夏布隆乔装水手来到厄尔巴岛。夏布隆向拿破仑详细报告了国内对波旁王朝的不满情绪和贵族强取豪夺的行径,激发了拿破仑重返欧洲的雄心。2月16r,负责监视拿破仑的坎贝尔前往托斯卡纳和意大利情妇度假,拿破仑乘机开始了行动。
2月26r,一切准备就绪。这天夜里,拿破仑告别了母亲和波利娜,率领1;000多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与贝特朗、康布罗纳、德鲁奥等人分乘7艘小帆船,船上载着几门大炮,悄然离开了厄尔巴岛,开始了再度征服法国的惊心动魄的一幕。
3月1r上午10点,他们看到了昂蒂布海角的山脉,舰队换上了法国的三s旗,避开了昂蒂布的前哨,在儒昂港登陆。当地士兵见登陆的是拿破仑,立即向他脱帽致敬。拿破仑在那里向当地士兵发表了演说:“士兵们!我是厄尔巴岛的统治者……我在流放中听到了你们的呼唤。现在,我已经在法国登陆了……我这次带来了600人,要和法国国王的6万士兵决一雌雄——我将征服这个王国!”
第三十九章 动乱与倾覆(1)
1815年3月1r,星期三。晚上,戛纳市67岁的市长普里突然被火速召到德维尔旅店。一向专横跋扈的康布罗纳将军已经满面怒容地等在那里了,一开口就要市长给他及伙伴们办好“护照”以便继续前往马赛;接着,又进一步要求准备好几十匹马及四轮运货马车;后来,又命令被搞得莫名其妙的市长为他准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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