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谁?打我?”张萌萌喘着气,这个婊子显得比我还激动,“别他妈整天觉得我跟了张小北就得受你的气,你他妈的比我能好到哪去,好歹我跟着张小北还有钱赚,你这付长相的,恐怕还得往里搭钱!”
高原和贾六不约而同的冲了过来,我的手已经扬了起来,为了不给他们添麻烦,我又放下了。
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我爸打来的,他说我要的那辆车的事他已经帮我拿下来了,三万块钱给他们单位就行,他也已经帮我先垫上了,我说等过两天我就去开车,他问起高原,说高原那时候老说起的那种新型的数码相机他在香港看到了,看着比北京便宜一千多块钱就买了下来,让我跟高原回去拿,我说高原忙着拍戏呢,我刚接了个本子,也忙,最近可能没时间,我爸就骂我良心让狗吃了白送给我们东西都懒得回家去拿。我妈也接过电话,问我跟高原结婚的事,说我都老大不小的了,再不结婚可真嫁不出去了,我们楼上的邻居又有一个结婚的,让我给她说准信,到底什么时候结婚,我跟我妈表了决心,我请她老人家放心,这个婚我一定结,我要在一个月之内把我自己嫁出去,我妈听了欢欢喜喜地挂了电话,我知道,她明天早晨肯定见谁跟谁说,说她女儿要结婚了。
放下电话,张萌萌已经走了,算她跑得快!
我的花瓶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上,我转身看着贾六,“六哥,你也回去吧,奔奔不是有事找你?别耽误了挣钱。”奔奔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找贾六了,贾六都说他在拉活,没空。
“妹子,有话好好说,千万别g傻事。”贾六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说六哥你放心,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腿的人可是遍地跑。我说完了这话,自己都疑惑半天,不知道我跟高原就是谁是三条腿的蛤螅贾六又在我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一脸参加追悼会的表情,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在脸上来回摩挲了两下,指着门口我跟高原的爱情残骸对他说:“收拾一下,我去煮面条,炸酱面,你最爱吃的。”说着我转身进了厨房,我往锅里下面条,我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在锅里,跟面条一起煮。
如果你真以为我因为高原掉眼泪那就错了,我是因为我赶上了这种父母感到悲哀,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当的父母,女儿长到这么大了,他们从来都不说来看看我,那辆汽车就三万块钱,我爸还非说是先给我垫上的,搞不好我还得还他,一家人,你就不能买下来送给我?又不是没钱!还有我妈,最让我感到羞愧的就是她,从小她就习惯了用以暴治暴,整天打我,到现在好几十岁的人了,还那么爱攀比,虚荣,看见谁家孩子又结婚了,就羡慕的不得了,巴不得把我扫地出门,他们俩好享受二人世界,天底下哪有这种父母啊,我真是命苦,命苦,我怎么能不掉眼泪埃我以前也给高原做炸酱面,可是从来没想今天做得这么用心,把锅里的油烧得滚热,热泪也滚到了油锅里,那些溅起的油花落在我的手上,带来一阵一阵疼痛的快感,不一会,胳膊上全被热油烫起了红点儿,有的地方还起了水疱,高原冲过来,夺过我手里的铲子,扔到一边,拉过我的手往在水池子里用凉水冲。
高原这个qín_shòu,一定是在报复我刚才打了他的情妇那个响亮的嘴巴,他妈的现在是冬天啊,冰凉的水冲我的手,冲了十分钟,感觉手都冻僵了。
“祖宗,我求求你了……”高原又把脸皱得跟朵花似的,跟我说话,我还没叫他祖宗呢,他倒先把自己跟贫下中农划到一个战壕里了。
“你们都g什么了?”我问高原,“高原我就要你句实话。”
“说戏,初晓你现在怎么这么多疑!”
“说戏?说床戏?”
“没有,就一般的戏。”
我想抽高原一个嘴巴来着,我又害怕,我害怕把他惹火了,他也抽我两个嘴巴,甚至更多个,没人拦着他,我打不多他。
“高原呀高原……”既然不敢打他嘴巴,我就只能拿起语言的匕首刺他的心脏了,“好歹咱俩一块睡了这几年,你跟我说句实话怕什么的?你别忘了,咱俩可没结婚,我自己未婚跟你同居这么多年,按照我妈原先的说法,一个女孩家做这种事也是没脸没皮的,我怎么敢像李穹对张小北那样跟你闹啊?没脸没皮了这么多年,我今天要回脸,就要你跟我说句实话,怎么这么难呐!”我掩面痛哭,我在高原面前总共哭过两回,第一回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要搬出来跟他一起住,我妈不同意,骂我不要脸,说我这种女儿丢尽了她和我爸这种传统知识分子的脸面,叫我死在外头,永远不回这个家,我横下心把行李从家里搬出来,高原在我们家楼底下出租车里等着我,我一看见他,就哭了,第二回,是前年,前年我跟高原安全措施做得不好,我怀孕了,我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也是出租车里,司机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他老婆早产,孩子已经生出来了,儿子,他当时跟我和高原说,他当爸了,真高兴,把我们俩送回家,不要钱,我当时一听,就哭了,高原那回说我是因为拣了便宜,喜急而泣,这次是第三回我在高原面前掉眼泪。
“初晓,你现在怎么老是怀疑革命同志啊?”高原搂着我,“你别受李穹影响,没事吓琢磨,再说,你不都跟你妈表决心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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