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扭头一看,走廊对过某间牢号门口,斜倚着个人,也是瘦削身材,黑眉俊目,长得清秀,左眉梢靠近眉心位置,竟然还长了一颗红s的桃花痣。只是这人大眼睛泛着青白s的光,白眼珠比黑眼珠面积还大,眼底透出一股子不怀好意,死盯着他。
这人可不就是中午从三楼往下撒n的家伙,已经挨过批。
大眼睛的崽子嘴角冷笑,哼道:“邵警官,这、这就不是让你踩的,你偏要踩一脚!不是n你的,你还非、非要伸出脑袋,接我几滴n,你还罚我,你赖谁啊?”
这小子说话口气极其嚣张,说话还不利落地说,有意无意带着点儿结巴。
罗强这时候从七班门口探出头来,真是冤家路窄,俩人的牢号就是对门再相隔两间屋的距离。
罗强遥遥地用手指一点,嘴里轻吐了一口,微红的眼底s出警告的意味。
大眼睛的年轻人,眯起眼皮狠狠地威胁:“罗老二,你、你等着的!”
“老子等啥?”罗强冷笑,牙缝里甩一句狠话,“谭小龙,老子有一天等着给你拾掇胳膊,归置腿,给你收尸。”
邵三爷还记着他爸爸当初说过的话,给罗老二改名换姓,其实也是“保护”他,这人遍地是仇家,牢里也有,坐牢真能坐得平安无事?
不过眼前这情况,改成周建明,王建明,张建明,这俩人改成啥显然都没用。冤家对头大眼瞪小眼的,当面对上了。
这小白脸年轻人是啥人?可不就是当年“京城四霸”之一后海谭五爷家的掌上明珠,谭家少爷谭龙。
来到新监区,生产队换工种,不磨石头心了,这回犯人们集体改行,粘鸟笼子了。
罗强每天下工,两手都沾满强力胶水,弄得指节上,指腹一圈一圈粗糙的指纹里,指甲缝儿里,全是胶水g掉的痕迹。
傍晚厂房仓库笼罩着夕y的小角落,俩人偶尔偷摸谈个心,拉个小手的,邵钧是一拉手,就抹自己一手胶水。
邵钧用力在自己裤子上抹,抱怨道:“你怎么弄的?自己也不清理……”
罗强不屑:“清它g啥?我今儿清完了明天又抹一手。”
邵钧说:“废话,那你就不洗了?你晚上吃仨大馒头,明天又饿了,那你今儿晚饭甭吃馒头,行吗?”
罗强咧嘴乐了:“馒头得吃,不吃饿着我,晚上睡不着更想吃……”
邵钧口气臭拽着:“以后不洗g净,甭贱招让我摸啊,三爷还不摸你了!”
有一回,邵钧实在忍不住,就抓了罗强的一只手,在那儿给他搓,抠哧,弄指甲缝儿,烦得罗强直躲,说你这毛病不仅是洁癖,这忒么是强迫症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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