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欧拉?”
“不。杀手,悼亡人。”
艾波琳开车带着弗兰克·雪莱博士在阿瓦隆山上兜了一圈。博士兴奋地不停指手画脚,嚷嚷着要把这里改建成研究室,那里改建成试验场。艾波琳随便应和了几句。她的通讯终端突然嘀嘀响了起来,有了正当理由可以不听博士滔滔不绝的感想,艾波琳高兴极了。
“喂,您好。什么?……不,没有……是的。好,我会转告博士的。”
通讯很短,带来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怎么了,亲爱的艾波琳?”
“公司刚刚接到投诉,有一位业务员和阿瓦隆的某户人家约定好时间谈拆迁的事,但是我们的职员却迟迟未到。”
博士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难不成是大塞车?”他笑了起来,“记得保安先生说过我们勤劳的说客不久前刚刚从他面前经过,公司派了两个不同的人吗?”
“不,只有一个。”
“啊……”博士用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望向窗外红色的大地,“一位说客来到阿瓦隆,却没有按照预定去完成任务,这是为什么呢?”
“需要派人寻找他吗?”
“不,这事不值得我们动手。”博士轻描淡写,“报警吧,警察不就是用来保护人民的吗?现在该轮到他们大显神威了。”
阿洛伊斯睁开眼睛。麻醉气体的效果正从他身上退去,除了仍感到眩晕和微微的神志不清外,他基本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但控制并不代表自由。他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阴暗潮湿的房屋里,四周没有窗户,只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他被绑在一把沉重的椅子上,双手被栓在椅背后,绳子从腋下一直绕到脖子上。他认出这是帝国军惯用的捆绑方式,因为俘虏永远无法自己解开绳子,在解开前他们就会先把自己勒死。
他模糊记得自己给一个业务员开了门,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呢?他被绑架了?为什么要绑架他?他又不是王子的情人,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
约书亚现在怎么样了?他会不会也被……他会有危险吗?不不,他可是悼亡人啊,谁有胆子对他下手呢!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噪声,一名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子走进了屋中。阿洛伊斯惊讶地打量他,因为他的脸一半是正常的皮肉和五官,另一半则覆盖着银灰色的金属,一枚闪着红光的假眼在金属眼窝里转动着。他朝阿洛伊斯缓步走来,从他左右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可以推断出他的腿里有一只也是金属义肢。
阿洛伊斯盯着这奇怪的男子,试图从他仅剩的半边脸上找出熟悉的面影,却失败了。他不认识这家伙。
“我猜你大概在推断我的身份。”男子说话声也像金属摩擦的声音,简直不堪入耳,“不用猜了,你不认识我,也从没见过,更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
说着,他露出微笑,整张脸都扭曲了。“不过我倒是久闻你的大名,阿洛伊斯·拉格朗日。也许我应该叫你学长?”他绕到阿洛伊斯背后,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被束缚住的青年,“还是前辈?”
“你是帝国的军人?”既然称他为学长,那么肯定是在军校的后辈了。
“曾经是。”男子又绕到他面前,“自从我在战争中受了伤……”他举起右手,指了指自己半边金属脸,阿洛伊斯看见他的右手也是义肢,“我就‘被迫’退役了。”
“太遗憾了。”阿洛伊斯冷冷道。
男子又扭曲地笑了:“不用遗憾。我曾是一名飞行员,因为战机被击坠,半边身体都烧成灰了,幸好科技足够发达,不但让我活了下来,还能继续发挥余热。”他突然前进一步,用金属义肢捏住阿洛伊斯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知道把我害成这样的是谁吗?”
——该不会是我吧?阿洛伊斯心想。
然而男子说出的名字却远超出他的想象。
“是胡安娜·拜格雷尔。”男子那只正常的眼睛瞪大,义眼则不住的颤抖,“虽然我遭受了无比的痛苦,但是也获得了无上的快乐——因为我亲眼看着胡安娜·拜格雷尔死在我面前!被母舰的炮火击中,连灰都没剩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半是尖叫半是大笑起来。
“混账!”阿洛伊斯怒吼道。他想起来了,与胡安娜最后一次并肩战斗时,一直有架战机同他们纠缠不休,最后胡安娜拦下了它,让阿洛伊斯成功逃脱。面前的男子就是那架战机的机师!“你这个……混账!”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男子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让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怎么?想为你的上司报仇雪恨?”男子狞笑,“别着急,我马上就送你下去和她相会。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阿洛伊斯快窒息了,男子稍稍松开手,让他得以顺畅呼吸和说话。
“告诉我,亲爱的学长,你们从公爵大人手里调包的晶片现在在哪儿呢?”
听见公爵的名字,阿洛伊斯竟然丝毫不觉得惊讶。公爵发现晶片被调包了,所以派人跟踪他们,一直跟到奥林帕斯才下手。他早该知道的,那个杀害莱雅小姐的杀手不也是公爵的爪牙吗?公爵只不过故技重施,而他则再次上当了——可恶!
“我不知道。”阿洛伊斯沙哑地回答,“我想你应该亲自去问胡安娜。”
接着他腹部挨了重重一拳。被金属义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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