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森则兴致勃勃地在牢门前指手画脚:“哦,真不错,我好久没和我老婆办事了,她最近总和我闹脾气。”
“现在是工作时间,别乱嚷嚷你的私事。”亚金严肃地告诫搭档。
银色琴弦号船长的牢房在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宽大、舒适的单人间,看守们都开玩笑似的管它叫“总统套房”,因为它总是用来招待被俘虏的船长们,以示海盗们待客周到。现在莱布尼茨船长正哭丧着脸,魂不守舍地坐在床上,两只手不安地搓揉着,嘴唇不时开合,像在自言自语什么。
这副样子亚金可见惯了。基本上所有被俘的船长都是这德行,他们担心的也无非是“海盗会不会杀我”“赎金什么时候才能到账”“公司会不会处罚我”这一类老生常谈的问题。在“总统套房”前逡巡了一会儿,亚金点点头,向汤森示意他们可以去检查其他地方了。
离开的时候看守忽然感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先是觉得浑身恶寒,紧接着,被视线紧盯的后背像是要烧起来一般的灼热。他猛然回头,看见了视线的来源。
那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深赭色的短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茶色的双眸如同某种猛禽一样瞪着亚金。看守愣了愣,心想他是不是跟我有仇啊,干嘛这样看着我,接着他想到,在牢房里明明是看不见外面的!这年轻人是怎么看到他的!
疑惑只持续了几秒钟,年轻人移开了视线,用同样冰冷凶狠的眼神看着他的室友。亚金送了口气,也许刚刚他只是凑巧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而已。
年轻人的室友似乎也被他盯的很不自在,脸色十分难看。接着他突然倒在床上,抱着肚子打起滚来。
亚金上前敲了敲牢门,让特殊玻璃变成全透明的,同时开启了门上的通讯器。
“发生了什么事?”
通讯器里传来了痛苦的呻吟。
“没什么。”眼神冰冷的年轻人说,“他胃病犯了。”
“需要叫医生吗?”
“不用了。”年轻人根本没看亚金,也没看他痛苦的室友,而是盯着虚空中某个并不存在的点,“过一会儿就好了。是吧?”
“是……是……”床上的病人说,“这是老毛病了,过会儿就没事了。”
“好吧。”亚金耸肩,“要是真的很严重,就按门上的那个红色按钮,我们会给予妥善治疗的。”
“非常感谢。”年轻人道。
看守又敲了两下门,关闭了透明显示和通讯器。汤森已经走到走廊尽头了,正回身向他招手:“嘿,快点儿!你不是说要去找东西吃嘛!”
吉尔伯特·高斯上校在舰桥上焦虑不安地踱步,像一头笼子里的困兽。他一向性急,世界上最讨厌的事就是等待了。然而现在他不得不等待,因为他的顶头上司给了他这样的命令。
“要什么时候才能进攻呀!”高斯上校狠狠一躲地板,“贝叶斯这个缩头乌龟!自己怯战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去战斗!可恶!”
“请冷静,上校。”他的副官劝道,“少将的命令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静静等待时机成熟吧……”
“时机?!”高斯怒发冲冠,“时机就是在我们等待的时候悄悄溜走的!等它成熟了,那条疯母狗也早就逃跑了!”
“请您务必冷静呀!”副官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珠,低声道,“现在的命令就是‘待命’,如果您违反命令,擅自进攻,不论成败,贝叶斯少将都有理由责备您;然而如果您遵从他的命令,即使失败了,也可以将责任全部推给少将。这对您是大大有利的呀!”
高斯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副官说的在理。不愧是他的生父派来辅佐他的人才。上校满意地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你说的对!我不能让贝叶斯那家伙日子好过,但也不能让他抓住我的把柄!”
“报告!”一名传令兵匆匆跑上舰桥,向上校敬个了礼。
“什么事?”
“刚刚得到消息,道蓝公司已经收到了拜格雷尔海盗团的勒索要求。”
高斯上校眼睛一亮:“这么说我们可以进攻了?”他征求副官的意见。
“是的上校。”副官也敬了一礼,“时机已经到了,该是您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好!”高斯豪迈地一挥手,“下令全舰起航,进入跃迁,抄了疯母狗的老窝!”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天没更新了,因为我跑去写新文了=w=
新文《来自地狱的极乐鸟》,奇幻短篇,有存货,大家不要大意地戳我呀!
第四十章
“二级警报!二级警报!米兰图天琴座方向四分之一光年处出现高能量反应!”
“什么高能量反应?”
“正在调整卫星雷达!开始扫描!”
“是舰队!有一支军级舰队正在脱离跃迁,朝米兰图方向进发!”
米兰图指挥塔中亮起一片红灯,不断闪烁的灯光、尖锐的警报音和导航员们此起彼伏的惊叹扰得胡安娜·拜格雷尔心烦意乱。她将手里喝空了的易拉罐扔到地上,狠狠一猜,发出牙酸的“嘎吱”一声。控制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就聚焦在了船长身上,惟有警报音仍在不断响着。
“雷欧,确定不是误报?”胡安娜瞪着天花板,“不是突然出现的陨石群什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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