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然无存,小孩不知道醒了多久,眼神呆滞地看着窗外叽叽喳喳叫着的小鸟,不出声,但眼泪就就是不停地沿着眼角往下流,床单上都已经晕开了一块。
心就像被小虫子啃噬一样,密密麻麻地钝痛,魏语突然呼吸不上来,她轻轻拉开小孩床边的凳子,伸手揉揉他的头,小声地问:“小朋友,你是不是很想你的爸爸?”
小孩没有回答,但魏语知道他在听着,于是,她继续说:“你爸爸是个好爸爸……”
等小孩睡着,魏语才从房间里出来,他刚才看她的眼神,仿佛让她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是啊,失去至亲的痛,从来就没有感同身受,老天只不过是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又怎么会去替你考虑你的感受?
一出门,魏语就开始找蔺之莫的身影,最后,她看到站在门外的男人。
男人此刻正在听电话,她轻轻勾了勾他垂在身侧的手,打电话的男人顺势低下头,然后就对那头回了句等会再回电话,便挂了电话。
“怎么了?”男人显然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而且脸色还不太对劲。
“你刚刚说的话还作数吗?”她哽咽着嗓子问。
“你哭了?”男人不答反问,抬手把她压低的脑袋抬高,弯腰看了一眼,就把她整个人拥进怀里,“算数。”
“那是不是我要多少都可以?”魏语翁着声音,偏头靠在他身上,双手环过他的腰牢牢扣在他身后。
“要不要再给你配一台挖掘机?”男人调笑着问。
魏语恼羞成怒,踮起脚咬住他的脖子。
待听到蔺之莫嘶了一声,她以为把他咬疼,立刻就松开检查了一下。
男人被她的小心翼翼逗笑,女孩发现之后,自然又是免不了对男人的一顿手舞足蹈。
最后,小孩暂时住在蔺之莫家,□□的方面,已经有了回应,匹配也成功,不久就会安排手术。
日子,表面上又是岁月静好。
直到,以郊区为中心的东北方,发生了一单命案。
☆、我的味道
“死者吴智,三十六岁,b市人,根据尸温,死亡时间大概在今天凌晨两点到三点。”小杨夹着板案向边上的段柯汇报。
“仰卧位,身上有挣扎痕迹。暂时排除自杀可能,具体还待进一步检查。”
“嗯。”段柯斜着吸了口烟,云絮似的白烟缓缓从他微启的嘴唇往外冒,他看着前方的监控露出的半截手臂眯了眯眼。
——
夜半,魏语做了个梦,梦里,她看见了个满身是血的蓝眸男人痛苦地仰躺在地上,男人那双清澈的眼瞳正深深地凝视着她,突然,一把程亮的匕首从她身后飞来,直直地插向那双漂亮的眼睛……
惊恐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黑暗,魏语胡乱抬手,想要摸索不知被她蹬到哪去的被子,刚挪动,横在腰上的手下意识收拢,她这才想起,床上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自从蔺之莫的小金库给她开了趟后门,她就没在自己床上睡过,刚开始那几天,她还矜持地抱着被子两头跑,几天之后,她索性连被子也不搬,直接让它肆无忌惮地霸占蔺之莫的大床,睡觉一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蔺之莫上床的时候,她就没一天是清醒的。
这噩梦,还是头一回……
“掉地上,别捡了。”男人不知何时醒了,慵懒的声音徘徊在耳畔,话里的倦意伴随着热气雾似的烘烤着魏语的耳朵。
她知道男人的睡眠时间本就不多,但摸不到被子,她就是惴惴不安。
身后的男人被扰得没办法,帮她把被角捂好,确定进不来风,才压着被角起身把她的被子捡起来。
刚翻了个身,男人已经重新进到被窝,“被子凉,等会再给你。”说完,他把魏语的被子塞到自己边上,重新拦过她的腰,全程眼睛就没睁开过。
魏语有些心疼,顺势揽紧他的腰。
一阵之后,在魏语以为蔺之莫睡着忘记把她的被子拿过来的时候,睡着的人单手到身后把被子抽过来,塞到她怀里。
被子已经被捂热,暖烘烘地熨烫着皮肤,心脏似乎都融化了。
这个男人,平时说出的话虽然不怎么讨喜,但很多时候,心却细得不像话。
魏语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的脸,背光的原因,明明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轮廓,眼睛却一发不可收拾地汹涌上一层水光。
“你该睡觉了,明天再看。”闭着眼睛的男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她在看着他,说完,落在她脑后勺的手掌还把她的脑袋往胸口一摁。
小吓一下之后,见他没再动作,她极快地钻出他的桎梏,两手撑着他的肩膀,在他脸上迅速印了一吻,做完,她脸烧得厉害,连忙又钻回被子背对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虽然只是脸颊,男人明显很高兴,但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她睡不着。
所以,在她动作之后,男人只是垫着她腰侧将她拢紧。
“晚安。”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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