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下来赵平予所说出来的话,却让房中的玉真子登时一怔,差点儿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师父!师父!”
“怎么了?”
元真子狂奔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还伴着衣襟猎猎的破风之声,不只是脚步声而已,就连口中急促的语声,都不像以往那么悠闲平和、毫无x气,而是惊惶交织,真难以想像这气急败坏的声气行动,会是那个元真子所说所做出来的,“我正在煎药,就听到绛仙和绛雪跑过来说玉真出事了。玉真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玉真!师妹!你怎么了?答我一声啊!”
“启禀师父,”
赵平予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话声变得平顺,“平予也…也不知道,只听得师姑在房内把杯子给摔了,然后…”
“然后怎么样?”
听赵平予还能心平气和,说话慢腾腾的,活像卖关子一般,着急的元真子什么也顾不得了,双手紧扣住赵平予双肩,不住摇晃着,摇的连赵平予的声音都像是摇了起来。
“哎!然后…然后…”
赵平予又像是在卖关子,又像是痛的说不出话,又像是难以启齿一般,“然后然后”了好几句,这才说了出口,“师姑的…师姑的声音就变了…好像…好像是中了什么毒一般,说是整个人都发起热来,身体里面有一股火烧的受不了,就像要马上喷出来一般…”
“你…你说什么?”
心中一惊,元真子连以往对弟子的礼貌都忘了,推开了赵平予,整个人退了两三步,似想要马上冲进玉真子房内,又像是在顾忌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又急又慌、又想做些什么又自制着不愿去做,虽说已经入冬,这个时刻已颇有凉意,加上原先在火炉旁煎药,身上穿的并不多,但元真子的脸上,此刻却是汗水涔涔,慌急的像是只无头苍蝇,全没了主意。
听到赵平予的叙述,原已慌急的元真子更是焦急的浑身发热,满额都是汗水,他也不是没走过江湖,怎会不知赵平予叙述的情况,玉真子必不是中了平常毒物,而是身受剧烈媚毒?何况玉真子极重面子,以她的内力修为,虽不至於百毒不侵,但一般媚药侵入体内,就算没被硬逼出来,她也该压制得住,不可能连声音都毫无顾忌地给外头的弟子给听了去,以此观之,玉真子此刻所中,必是极其烈x的媚毒,此刻的玉真子必被那药力煎熬的无法忍耐、无法自拔啊!
一想到她身上所受的煎熬,元真子就不由得心乱如麻,偏偏男女有别,他又不敢随意进玉真子的房里探视,此刻的元真子当真慌了手脚,像只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转。他内力深厚,轻功修为更是高明,乱转乱晃之下,只晃的赵平予眼也花了,他本还想劝元真子别再顾忌什么男女礼教之类,赶快进去探视中了媚毒的玉真子,却被元真子的身影搞的是眼花撩乱,什么也说不出口来。
眼前像是什么也看不见,元真子不住绕着圈儿,脑中却是一幅接着一幅的图样飘飞上来。其实从他和玉真子入玄元门以来,元真子对玉真子这娇美可人的师妹,便极有好感,但玉真子对他老是若即若离的,虽不至於冷语相向,却尽量避免和他独处,好不容易见了面,又是大不同於平常,扭扭捏捏的,什么话也不说,加上元真子自己也害羞,不擅於表达自身心意,两人遇上了更是话也说不上几句,虽然心中有千丝万缕的情丝牵缠,却是怎么也无法鼓起勇气向对方表白。
本来玄元门虽说修的是道家武功,但本朝自开国以来,道门各系其实并不太重色戒,只要你情我愿,并不对此多所管束;何况远在五十年前,皇帝就从皇家所供养的道观中,封了位美人为贵妃,据说那女子原还是他的儿媳!有此为鑑,天下各个道门自不会把男女关系看成何等大事。
但元真子虽因年纪日增,又理掌门之位,行事沉稳平顺,颇有泱泱大度,连所教的弟子都已成长到足够在江湖上打滚了,但只要遇上了玉真子,元真子的舌头便似打了结一般,连话都说不好了,他对玉真子虽有情,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去向这娇美如昔的师妹说出来,只能付以相思。
其实不只是外头乱转的元真子,房中的玉真子心中也是情思百转、心思複杂地难以形容。
原本当她嗅到茶味,发觉茶中有鬼的时候,玉真子几乎是反s般地想到,必是赵平予下了媚毒,用以暗算於她,满怀怒火的x中登时再想不到其他。这丑师侄一向装的毫不以自身容貌为意,对娇美清艳、如花似玉的师姑和师姐更是尊敬有加,丝毫没敢有半分失礼之处,弄的玉真子原先差点以为,这小子的脸是不是易容化妆的?否则以一个这般丑陋的人,该当不怎么受女孩子欢迎,和异x的相处该当没什么好印象,怎可能在面对她们时,连一点点的失态都不曾有?
当发觉茶中下了媚毒时,玉真子心中登时惊怒交加,还带着些许惧意,她虽也颇自负美貌,实际上也已三旬,就算玉真子功力高深、驻颜有术,保持到现在仍是二十余岁好女儿模样,但要和绛仙她们姐妹正值青春年华相较,也还是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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