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这个消息,远比他今天听过的任何一则消息都要令他震惊。
“那个始终叫你父皇的太子,不过是我的手下易容而成的,而真正的太子,当年在你派他去狼国出使的时候,遇到山贼被其杀害,在确定了死者就是南朝太子时,我才想到这个将计就计的方法,这样一来,我为母报仇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这些年来我处心积虑,里应外合,甚至想尽一切方法来架空你的皇权,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将你拉下皇位,只可惜那枚可以统领千军万马的帅印始终威胁着我……”
“所以这些年来,你才一直隐忍不动,并让那个假太子在暗中调查帅印的所在地?”段昭庆猛然回想起,太子每次都会有意无意的向他打探帅印的下落,而且好多次他都在自己的寝宫和御书房中发现东西有被动过的迹象,当时还以为是宫里那些手脚不干净的小太监想偷东西呢。
傅浚越一笑。“没错,那枚帅印的确是我的心结,毕竟军权在手,才得以号令天下。你虽然昏庸无能,但至少还知道紧握兵权,可惜的是,你百密一疏,到底还是被我查得了帅印所在,而帅印到手的那天,就是你下台退位的时候!”此时此刻的段昭庆哪里还有半点帝王的威严,在得知自己的爱子早在八年前已丧命,他整个人一蹶不振。
如今又听到傅浚越说到下台忍不住老泪纵横,身心疲惫。
“蔺远彦……不,应该要叫你傅浚越才对,你所谓的处心积虑、机关算尽,是不是也包括你对我的利用?”
就在傅浚越与段昭庆对峙的时候,身后竟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他心底猛然一惊,缓缓回头,身后那个面色苍白的女子,正是段宁善。
看到她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原本大腹便便的肚子此时也恢复了原样,他心头蓦地一惊,竟有些心虚。
“宁善,你怎么突然回宫了?”
赵星绒眯着眼,脸上流露绝望之色。“‘蔺大人’难道害怕我回宫?”她惨然一笑,“你口口声声要我相信你的下场,就是你利用我得到帅印,然后又逼我父皇退位,最后想要将南朝江山占为己有吗?”
“我真没想到,你为了达到复仇的目的,连感情都可以牺牲利用,那么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是不是从头到尾,我只是一枚被你把玩在手中的棋子?”刚走大殿外听到的事实令她震惊心痛,他无情的言语句句刺入她的心,虽自己并非这时代的人,但想到真心的爱恋却被利用,令她浑身泛冷,心痛难当。
傅浚越被她质问得无言以对,见她双眼湿润,声音哽咽,虽然早料到这天迟早会到来,可万万没想到当他面对这样场面的时候,竟然会害怕得手足无措。
他闭着双眼沉吟许久,却无法应对只字片语。
他多想告诉她,这谋略多年的计划险些因为她的出现而一度终止,他更想告诉她,她在他心里的影响力已经无从估计。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何意义?事情已经发生,伤害已经造成,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他要报仇,必定会牺牲爱情,既然他选择了前者,又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再说爱她宠她?
他的沉默,直接告诉了赵星绒答案。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只是他利用的棋子,当泪水夺眶而出,她心痛得快停止呼吸。
一边的段昭庆见此情形,不禁悲从中来。乍闻儿子的死讯,他整个人顿时老了好几岁,如今这世上,他也只剩下这唯一的女儿了。
“傅……二王爷,事到如今,我……我能不能与我女儿单独谈谈?”赵星绒没想到自己居然要面对这样的局面,曾经高高在上的天子,今日已成为败寇。
而更让她心疼的是,这可怜的老人不但痛失爱子,就连女儿……也并非是原来的女儿了。
因为这身子里的灵魂早已经不归段宁善拥有,取而代之的是她赵星绒。
想到这里,她悲从中来,无言痛苦。
没想到曾经美好的一切全是雾里之花,雾散后,才看清事情的真相原来如此残酷。
蔺远彦竟派人将自己软禁在青山寺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来的巨大变化简直让她不敢相信。
国没了,家没了,就连感情也没了。
一切都是假象,一切都是蔺远彦的计谋,而她却可笑的成了这计谋里的棋子,被人家耍得团团转,自己还傻呵呵的兀自高兴,傻傻付出真爱。
“宁善,莫要悲伤,你刚产下麟儿,身子薄弱,还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虽然她被软禁在青山寺,却已察觉朝中有变。
所以趁着守卫放松之际,偷偷逃出青山寺,而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因为有莲儿和仆人照顾,她相信不会有事。
过几日她连夜赶路,回到皇宫后,就见到翻天覆地的巨大改变,又亲耳听到傅浚越刚刚那番真相,更是不禁难过万分。
父女俩见面后,忍不住抱头痛哭一番,段昭庆毕竟做过几十年皇帝,对于这种大起大落的变化,适应能力倒比女儿要坚强许多。
可赵星绒却在心底自责。“父皇,如果当初不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透露出帅印所在,蔺远彦也不会……”
“傻孩子,这只是早晚的事,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你我皆是凡人,无法与天争命,为父只是心痛,当年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报应到我一人身上就好,何苦为难我的一双女儿?”
当年的他虽打着救国的旗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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