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想,越警醒自己,莫落得前世那般,正想着,柴世延撩了帘子进来,见玉娘恹恹的靠在炕上,凑过来道:“身上还不爽利?爷可在东厢里胡乱凑乎了几日,玉娘发发慈悲,今儿晚上让爷好生亲近亲近。”说着便要来缠,被玉娘推开,想若再不让他知道,眼前便过不去了。
想到此,低声道:“如今却使不得了,爷不若去二姐屋里寻个自在。”柴世延脸色略沉:“玉娘这是往外赶爷不成。”玉娘瞥了他一眼,叹口气:“这几日我身上不好,想是有了身子。”
玉娘这话一出,柴世延怔愣半日方回转过来,大喜过旺,搂着她道:“怎不早说,倒让爷在哪里瞎猜疑,何时的事,怎爷半点儿不知?”
玉娘道:“小日子过了半月有余,算着日子近两个月了,只未使郎中瞧过,不好张扬便了。”
柴世延忙唤人去请郎中,一时郎中来瞧过脉息,起身恭喜柴世延,柴世延这才松了口气,赏了郎中一两银子,欢喜的在屋里转了几圈,才想起让平安摆下香案,祭拜了祖宗父母,回转来便说要摆酒庆贺,给玉娘拦住道:“如今不过刚有,折腾什么,待落生了一处里摆酒才是。”
柴世延应了,嘱咐她道:“如今有了身子,不消费心家事,只好生将养才是,倒是你嫂子近日不见来,不若明儿使人唤她来,也好与你说说话儿,一个人待着怪闷的。”
玉娘脸色淡了淡道:“她不来倒好,来了也是打秋风,倒把我陈家的体面都丢尽了,唤她作甚。”
柴世延忍不住奇道:“爷记着以往你两个最好,常日在一处,如今怎生分起来。”
玉娘想起哪日她嫂子来,柴世延问过一两句,便瞥了他一眼道:“你倒记着她。”柴世延轻咳一声道:“你嫂子我记着做什么,只如今好容易有了身子,需仔细着才是。”
忽想起什么道:“倒是县外的送子观音灵验,回头寻一日你我夫妻再去磕头还愿,若的一举得男,使我柴家香火得继,爷愿捐舍银钱与菩萨重塑金身。”
玉娘自是比柴世延更欢喜,若得子继傍身,日后便也不愁了,只玉娘忽想到,前世是那高寡妇进门与董二姐两个淫,妇合谋,痴缠柴世延,也是这厮贪恋女色,致使伤了性命,如今高寡妇不知去了哪里,董二姐却还在,莫不是要应在她身上。
却又想,如今自己理会这些作甚,若得子,守着儿子过清净日子,岂不比指望这凉薄汉子强,心思定了,也不去管他,只董二姐近日倒安份的奇怪。
正暗暗疑惑,不想转过天来,秋竹便说给了她一桩事,玉娘听了不禁大惊,怎料想那周养性如此大胆,做出如此偷香窃玉的宵小行径来……
☆、46
话说柴府后头是贩香料的徐家原是外乡人,后买卖不成破了本钱,便想回乡安置,这个院子空下来,搁着也是白搁着,便寻人典卖了也好换些银钱。
这宅子是徐家买卖好时置下的,只比柴府略小些,前后三进,好不齐整个宅子,后又翻修了两回,后墙处劈出个小花园与柴府相隔,虽不热络,前后邻住着,以往倒也有些走动,后徐家娘子先回了老家才断了来往。
周养性哄他叔叔说,再买两个绝色识情趣的丫头伺候,他叔叔欢喜上来,拿出二百银子体己与他,周养性又东凑西凑的弄了一百两,共和三百两银子典下了徐家的宅子,令人粗略收拾收拾便搬了进来,嘱咐小厮不从大门走,只从侧面角门进出,倒像做贼的一般,搬进来几日,外人也不得知,还当是个空宅子呢。
周养性搬进来,围着后头小花园转了几日,想着依春妹的主意番强过去偷香窃玉一番,心下却又着实有些惧怕,怕被柴府的丫头小厮瞧见,喊叫起来,如何是好,柴世延又岂是好惹的角色。
却想起那日陈府门前玉娘那姿色,那腰身,那身玉骨冰肌,脱了衣裳不知怎样销魂,色心上来,胆子也便大起来。
这日扫听的柴世延去兖州府给府衙大人做寿,一吃起酒来不定要闹上一宿,正是给自己留的空,早早使小厮在墙下放下个梯子,心里百爪挠心般盼着天黑,好容易天色黑下来,估摸着柴府上了二门,周养性换了一身玄色衣袍,下摆塞在腰间,蹬梯子上了墙头,先伏在墙头往柴府这边扒望了一会儿,黑黢黢辨不清个东南西北,半日方辨出玉娘所在的上房所在。
偷偷摸摸从墙头过去,却又愁上了,他那边是有梯子,柴府这边儿哪有,在墙头愁了半日,忽见那边仿似有人提着灯过来,周养性恐被柴府人瞧见,唬的忙趴伏在墙头上,抬头瞧见那边有颗大槐树,眼睛一亮有了主意,缓缓爬过去,够着树,下到了柴府里。
这一番连惊带吓出了一头热汗,见树下有个石头墩子,便一屁股坐下歇了老半天,也渐渐瞧清这里却是个清净小院,自己所在之处是后头的夹过道,前面三间房里,都未燃灯,黑洞洞不知里头住的什么人。
周养性摸黑站起来,想着寻角门出去,谁知刚绕到前头没走几步,迎头撞上个丫头,那丫头不是别人,正是董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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