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本事,敢在天字号的牢狱里卖烧鸡?”
柳瓷无奈把手中一盘烧全鸡递过去,“好吧好吧……大小姐,您最爱吃的鸡。”
她抬手接过盘子,盘中的鸡却跟长了翅膀似的飞了,两人都一愣,齐齐转头看去,便见对面那蓬头垢面的男人张着嘴正要一口啃在鸡上。
柳瓷怒了,一个掌风拍过去,鸡又飞起来了。那男人咕哝一句“小气”,又是一个掌风甩过去,两人你来我往了十几招,一只鸡在空中飞来又飞去,看得江凭阑都呆了,忍无可忍道:“暴殄天物!”
那男人也学着她的语气喊:“就是,暴殄天物!你个丫头片子,怎得这么不懂事?”
柳瓷被他吼得一愣,便失去了“夺鸡”的最佳时机,他猛地一口下去,鸡胸肉没了。
江凭阑气得牙痒痒:“大叔,您好歹给我留半只!”
他手指一动卸下一个鸡腿来,轻轻一丢:“就一只鸡腿,不能再多了。”
江凭阑猛地扑上前去接,好不容易接到了,切齿道:“亏得我眼疾手快。”
他似乎很有些赞赏,一边啃着手里的鸡,一边含糊道:“是,是……能接到我狂药丢的鸡腿,身手不可谓不敏捷,可造之材,可造之材。”
一直恶狠狠盯着他的柳瓷突然一怔,随即嗅了嗅,果真嗅到了一股烈酒的气味,她疑惑出口:“嗜酒如命,杀人如麻,来无影去无踪……的那个‘狂药’?”
他朝江凭阑咕哝一句:“看这丫头,比你博学。”然后又抬头看了柳瓷一眼,“剑法无双,药理独绝,柳门之后也?”
柳瓷又是一怔。此人只与她对了十几招,便能看出她是柳门之后,若非门中人士,便很可能是柳家谁的故交,她小心试探:“前辈认得柳门中人?”
“唔,”他似乎被噎着,拧开酒壶喝了一大口才道,“我是你爹旧友,你出生时还抱过你的,想不到时隔二十年在这里碰着你,丫头是叫阿瓷吧?”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又听他继续道:“听闻沈家那位前几天死了?看来大仇已报,不必我挂心了。”
“前辈知道灭我柳门的真凶?既然如此,您为何不早些……”
“为何不早些告诉你?你爹若不是我旧友,我心情一好倒也告诉你了。”
她了然一笑,“爹一向认为上辈人的恩怨不该牵扯到下一辈,您遵从他的意思也对,是晚辈方才鲁莽了。”她说罢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是鲁莽啊!”他一拍大腿,“不就一只烧鸡,非得同我抢?”
她在两间牢房中间的过道上盘膝坐下,指了指江凭阑,“大仇得报,亏了这姑娘,我这不是给她送只烧鸡以表谢意?”
江凭阑一直细细啃着鸡腿看着两人“相认”的戏码,不意话题突然到了自己这里,摆手笑了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狂药将一只鸡啃得七零八落,边往外吐骨头边指着江凭阑问柳瓷:“这丫头也是你们柳家人?”
柳瓷摇摇头。
“那她身上怎得有你们柳家的洗髓丹?我记得这东西不外传,即便是柳家人,也只嫡系可享。”
柳瓷脑中轰隆一声,僵着身子不敢回头看江凭阑表情。
江凭阑也如遭雷劈,看看柳瓷僵硬的背,再看看狂药坦然的眼神,半晌后才道:“洗髓丹?不会就是上回大年三十你塞我嘴里那个……”
她蓦然回首,也不知对着哪里,一副求神佛拜祖宗的样子:“主子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这怪不得我,怪不得我啊!您要是知道了可千万别罚我……”
狂药朗声一笑,“哟,瞧我这嘴,醉了,醉了,酒后胡言,酒后胡言。”
江凭阑摸了摸自己肚子,想着什么叫“身上有洗髓丹”?药丸到了肚子里不早该消化了吗?他怎么看出来的?
“狂前辈。”她喊对面人。
狂药这下倒是怔了怔:“你这丫头,我可没说我姓狂。”
“您不姓狂,可您‘性’狂呀。”她打趣道。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他搁下鸡架子,将一手的油抹在了屁股下面的稻草堆上,“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是极,狂前辈智慧。”
他不答,轻轻勾了勾自己的食指。
她若有所悟:“您点我那两指?”
“说对了一半,”他解释,“你空无内力,却接下了我两指,第一指我用了一成力气,你倒退一尺,第二指我用了两成,你退得反而还少些,我因此推测你体内有股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的气。还有另一半,刚才趁你睡着,我给你把了把脉,”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偷偷替人把脉是什么很不入流的事,依旧说得坦然,“柳家的洗髓丹聚气修髓,于资质根骨俱佳者而言是不可多得之天物,或可成就一代英杰。”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脚,似乎也没觉出有什么变化,至少她还是飞不起来。
狂药看她这滑稽动作又笑出声:“自然没那么快,所以我说啊,丫头,你还嫩着呢!”
江凭阑“哦”一声,转头看向柳瓷,“这丹药我吃也吃了,吐不出来了,你回头告诉你家主子,以后别像活雷锋似的做好事不留名,给了我什么就告诉我,我江凭阑可不喜欢吃人白食。还有啊,以后再有这样的珍稀之物,让他自己留着,不就是一身内力?我努力个十年也能有,不用他浪费好东西。”
“洗髓丹本就只对未习过武之人才有用,主子讲了,我们都用不着,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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