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珠羞怒交加,酡红着脸狠瞪过去道:“有你们府这么娶亲的么?话都不让我说,就塞上花轿抬了走。”
“今儿确是仓促了些。”蒋华宽见陈珠气的一喘一喘的,嘿嘿笑道:“还不是怕你被远嫁北成国,才急急迎过门的么?我这可是好心。”
喜娘听得他们两个说话,又笑嘻嘻过来倒酒,满上酒之后道:“请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喝交怀酒!”
当着众人的面在屏风后撒尿这事儿都做出来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陈珠豁出去了,勇敢的抬头,把手圈在蒋华宽手臂上,这才接过喜娘递过来的酒,水汪汪大眼睛瞪着蒋华宽,等着他端杯子过来碰杯。两个一碰杯,陈珠喝了一口,蒋华宽早已一杯见底,却突然拦住陈珠道:“等等!”
陈珠被蒋华宽一喊,脸色忽然也变了,低叫了一声道:“我忘记我是不能喝酒的,这要怎么办?”
“才一口,应该无碍吧!快倒茶喝!”蒋华宽放下杯子,忙倒了茶递在陈珠手里道:“多喝几杯茶,把那一口酒解了就是。”
陈珠在房里猛灌茶,贺圆却发怔了,原来滚床单仪式极其简单,就是在蒋老夫人和尚婕的注目下,喜娘洒了一点不知道什么水,然后新郎和新娘脱了鞋子上床,在鸳鸯枕头上躺了躺就起来了。床单好好的,还没皱呢!
“今儿办这个喜事太仓促,事事不周,圆姐儿可是受委屈了。”尚婕瞧瞧蒋华安,瞧瞧贺圆,真是从心底笑出来,盼了这几年,终于把媳妇盼进门了。一时对贺圆道:“咱们也不用讲那些虚文俗礼折腾人,你过了门只管像在自己府里一样就行了。该睡就睡,该吃就吃。早上也不用你请安什么的,只管睡你的,现下你还没长开,就靠着多睡睡长身子呢!今儿也累了,你们吃些东西,早些安歇下。”说着又吩咐人道:“给房里送些吃的进来,待会再送了水进来给他们洗一洗,好生服侍着。”
蒋老夫人之前盼着蒋镇娶亲,谁知蒋镇直到三十岁才肯娶,还是尚婕自己拦了马,蒋镇才开窍的,因此对尚婕这个媳妇极其满意,婆媳难得的和睦。这会见尚婕一气儿娶进两房媳妇来,早悄悄夸过她办事有效率,也笑眯眯对贺圆道:“你还小,什么规矩礼节的,不用管了,只好好和安哥儿……”哟,姐儿还小,恩爱什么的,还得过几年,这个且不说了。一时缩了后面的话,却又道:“安哥儿要是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们去,包保给你作主。”
贺圆见蒋老夫人慈爱,尚婕温和,暗暗庆幸,冲着这样的太婆婆和婆婆,谁家府里的姑娘不想嫁进来?
待蒋老夫人和尚婕出了房门,厨房便送了一桌席面上来,不过是取了吉祥名字的菜式。贺圆这会才感觉到特别饿,和蒋华安一起坐下用了饭,丫头又端上茶来漱口,另奉上茶来喝,这才吁了一口气。却听蒋华安吩咐一个婆子传水沐浴,一时睁大眼到处瞧,不知道这房里的净室设在何处?却听蒋华安道:“屏风后有个角门,通往净室。”
因外头又来了几个紧要的客人,蒋华安却要出去敬一回酒,跟贺圆说了一声就出去了。一时自有丫头上来给贺圆换下喜服来,又笑道:“已备了水,请大少奶奶进去沐浴。”
咳,我以为身上穿的喜服,是要等新郎来脱的,原来不是,是丫头来换掉的。贺圆扼腕,电视剧真误导人!待沐浴完出来,倒累的不行,先上床歪着,叫杏仁打着扇子,困的差点先睡着了。却听杏仁小声道:“姑娘,姑娘,姑爷来了!”
贺圆睁开眼,忙忙坐起来,却见蒋华安脸上微红,眼睛比刚才还要亮些,身上发出酒气,分明已是薄醉,一时低了头,也不敢再瞧他。
蒋华安见贺圆已是沐浴过,重新梳过头,头上随便挽了一个纂儿,另换了一套家常裙子,小脸粉团团的,语气不由自主就软和下来,笑道:“你先安歇着,我去洗一洗再说,今儿确是累坏了。”
洗完就要真的来压床单了吗?虽然知道不会发生什么,贺圆还是脸红心跳的,想着跟蒋华安睡在一张床上,总归是……。越想越脸红,困意倒全消了。
待蒋华安沐浴完走出来时,贺圆悄悄溜了一眼,见他头发随便束在脑后,米白色袍子随便套着,露出一角结实的胸口,下面趿着鞋子,看不出有没有穿衬裤。
究竟有没有穿裤子呢?贺圆溜了几眼还是看不出来,一抬眼见蒋华安似笑非笑的看过来,一时红了脸不敢再看。
杏仁见蒋华安喝了酒,这会眼睛亮成这样,倒有些警惕,俯在贺圆耳边道:“姑娘,今儿晚上我就守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就扬声叫我。”我们姑娘还小呢,万一,万一……。杏仁担忧万分的带上门出了房。
“睡觉了!”蒋华安见贺圆微微缩向床里面,迅速的钻进被子里,连头都蒙上了,只露了头发在外面,不由笑了,伸手去拉开蒙在贺圆头上的被子道:“天气热,小心闷坏!”
刚才有杏仁在这儿打扇子还好些,这会盖了被子,又是睡在里面,确实是很热。贺圆任由蒋华安拉下她的被子,悄悄睁开眼,却见蒋华安正瞧着她,一时吓的又闭上眼。
蒋华安伸过手摸摸贺圆的额角,见已有些汗湿,下床寻了扇子过来,坐在床沿轻轻给贺圆扇着,一边道:“这是新床新枕头,你如果睡着不习惯,明儿再叫人把你原来睡惯的小枕头送过来。”
他还记得我认枕头。贺圆有些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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