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的许可洛无力地看着唐墨。
“什么?现在不行?你的意思是即使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也不算数是吗?”唐墨难以置信地瞪着她,脸色阴森得吓人,冷冷地嗤笑道:“许可洛,你能耐了啊!”
看着许可洛那红肿的双眼和残留在脸上隐约可见的泪痕,唐墨越发暴怒,擒着许可洛手腕的力道仿佛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可是你凭什么认为我就该这样等下去?我是差劲到只能死皮赖脸地等着你什么时候认为可以了的召唤吗?!”
许可洛咬牙忍着痛,眼中的眸光刹时黯淡下去。那种痛不是身体上的,被唐墨扣着的手腕好像已经失去了感觉;钝钝的跳痛来自她的胸口,一下一下从心脏泛开来。唐墨的怒气来之有因,而她心里此刻百味杂陈,无法自辩与解释。
“不能再等一下吗?等明……”
“不行!”唐墨冷然打断她,毫无商量的余地:“只到今天为止,你必须决定!”
许可洛眼神一僵,默然地垂下眸去。
他不愿给她时间。是啊,优秀如唐墨,有的是人候待他的垂睐,他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等她。
拼命忍住鼻腔中的酸意,她低着头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良久才抬起头来。
“唐墨,对不起……”这一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盛夏的夜闷热得一点风也没有,就连空气都似凝固不动,一片死寂。许可洛狠狠咬着牙关把要往外冒的眼泪憋回去。唐墨久久地看着她,眼中是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诧异、愤怒、失望、受伤……最后,他缓缓地松开许可洛的手,眼底只剩一片森冷的寒意。
“许可洛,你不要后悔。”他一字一句,说得绝决冷然。
越过木然僵立的许可洛,唐墨走向停在昏暗角落的车子。背对着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点点拉开。车子发动前,唐墨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放着的四方纸盒,伸手把它拿起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十五章补了一个漏掉的小细节,加了唐墨的一句话(就是许可洛说要调到财务部时唐墨说了句:你休想。)基本上不影响内容,可忽视。
回
人在遇到一些心理伤害的当下,如果能直接地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伤心就痛哭、愤怒就宣泄、歉疚就忏悔、难受就找人倾诉……那么心灵的创伤便会好得快一些容易一些;相反地,如果那些情绪被强行压抑下来,表面看上去或许很平静,可是那些伤心愤怒歉疚便被郁结在心中,久久不能消散。长年累月,更是形成了心结。而对于许可洛来说,当年的那一次情伤,便是如此。
或许有人会说那只是青春年少时的一次失败的恋爱经验而已,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确实,如果当初许可洛能找朋友说说、哭一场,那么伤心过后,这段感情就只是她人生中一次伴着微痛的成长而已。可不太幸运的是,当她遭遇到爱情和友情共同背叛的重创后,流言蜚语和异样的目光让她选择了沉默,在心上筑起坚固的围墙。
没有人能真正了解那次的事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许多变化发生的时候连许可洛自己也不清楚,是到许久以后回首,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
她不再轻易地相信别人与付出真心,无论同性或异性;她对世界充满防备,躲在自己的壳里;对爱情敬而远之,而且怀疑它的存在。她变得冷漠、虚伪、懦弱。
毫不夸张地说,这件事改变了许可洛的许多处世观点甚至往后的人生。徐子曼说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虽然她嘴上不承认,可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再谈过一次恋爱。追究起来,甚至于不久前的相亲,她会在不自觉中躲开和周语珊介绍的极品男发展的机会。也只是因为他有着与方书恺相近的气质。
这些年来,她在心里把那解不开的结一层一层地包裹,埋进黑暗的角落。她逃离了那些事那些人,也强迫自己不再忆起,慢慢地,疼痛好像消失了,而她也以为自己已经痊愈。可殊不知,其实那痛只是麻木了,而那个没有清洗的伤口,根本就无法愈合。所以当方书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当那些往事再度被提起,她的心才会如此的痛。
方书恺的出现,让许可洛看清了自己的怨恨。而她之所以还会恨,就证明了她还没能放下那些过往,或者说,她对这个人仍然在意。接着,那个颠覆了一切的真相被揭开后,她在震惊愤怒的同时,心里似乎还渗进了一些别的情绪:不甘、心疼,还有某种道不清楚的模糊的……欣悦。本想去找方书恺问清楚的她踌躇退缩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又或是在逃避什么。直至她听到方书恺说还爱着她,直至她为他的苦苦恳求而心神恍惚,她才清楚地意识到方书恺还能触动她的某种情愫,而这,大概便是她所不敢正视的。
这个叫方书恺的男人,开启了她爱情的梦想,也毁掉了她对爱情的所有想像。他用他的爱把她带进天堂,又把她狠狠地摔进地狱。从懵懂情动到心死绝望,他参与了她对爱情的整个认知过程。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要忘就忘,说放下就放下?
她确实犹豫了。对于许可洛来说,和唐墨的这三个月的恋情是带着几分儿戏与不真实感的,而方书恺却是她这七年来——或者说是她至今的人生中唯一深爱过的人,而且如此地刻骨铭心。她无法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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