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侧撕掉,然后将羽毛梗在磨石上打磨两次。再用剪刀把羽毛梗剪窄。
她悠然自得地不紧不慢地做着,速度并不快,其实,这私活的报酬非常微薄,就是她的速度非常快,靠这项工作的收入也养活不了自己。
但是,她并不需要靠这项工作来养活自己。
这就是家庭手工业胜过工场手工业的地方——不可思议的廉价成本。
一个手工工场的老板再怎样凶狠刻薄,总不能把他的工人们给饿死,他给的工资或许少于一天三顿,但是一天他总得让他的工人吃上一顿饭,否则他的工人们要怎样活下去呢?
而家庭手工业不同。
家庭妇女的报酬可以微薄到不够她吃一顿饭,她也不必由老板提供她的住处——她依靠她的丈夫得到吃住,工作都在家里,替老板干活就是挣两个灯油钱。
在资本主义萌芽最先兴起的意大利,大包买商人就是将他所收买的羊毛分派到各家,让那些家庭妇女利用闲暇时间把羊毛纺好,再送交工场,由工场工人将毛线织成挂毯等物。名著《十日谈》中,就有以这种生产方式为背景
的一个悲剧爱情故事,一个负责送羊毛到各家的小伙子,爱上了替他老板纺羊毛的一个姑娘。
即使在二十一世纪,这种极其廉价的,又不用计算劳动时间和顾忌劳动法(跟网文作者一样,零工可不会缴什么社保,也没有国定假日三倍工资)的劳动方式还广泛地存在——童工是违法的,但是小孩子放学后在妈妈身边帮忙干活儿比如粘贴水钻、编中国结……既不违法,又被认为是勤劳的象征。
而且这种劳动方式似乎比工场劳动更加温情,在这种劳动里服役的童工可能一样挨打,但是被妈妈打和被工头打是两回事,妇女们也不必丢开家务和孩子,奔波在工场与家之间。
在这个没有计划生育,每个妇女又托大魔王的卫生保健之福都有一大群孩子的时代,这种分包的家庭劳动显然优势很足。
不过,大魔王在实施家庭分包制的时候,压根儿没想到童工的问题。
当她发现的时候——当她看到一个母亲端坐在那里,一只脚踩着改进的脚踏式纺车,一只脚踩着摇篮,手里忙着切削羽毛,她最大的孩子在旁边剪羽毛,第二大的孩子在磨羽毛,第三大的孩子嘻嘻笑着撕羽毛觉得这不是工作是好玩的游戏,第四个孩子躺着摇篮里,因为吃饱了靠工作挣到足够食物的母亲充沛的奶水而酣然甜睡的时候——她为这个小小的家庭羽毛制作流水线目瞪口呆。
“三岁的孩子在替我干活?!”她叫道。
她为此震惊的时候,显然更不会想到,她和主教的隐藏敌人,前羊毛垄断大包买商人卡尔的府邸里,有一个对主人无比忠心的厨娘,正在忙碌地替她主人的敌人制造战争用的箭羽……
连厨娘的主人都不知道,何况她主人的敌人!(【biquwen.cc 笔趣文】……)
173混合生产制经济
过去——以及现在纽斯特里亚的绝大部分地区,想要生产一枚给箭矢用的箭头,需要如下工序:
首先,把挖掘出来的铁矿石和木炭一起烧,得到一个金属团,再把这个金属团拉长,做成名为“铁棒”的交易用标准件。
然后,铁匠到矿山或是从商人那里购入这种“铁棒”,放在自家的炉子里,靠木炭和风箱烧至红软,用钳子夹出,从上面截取一段,反复捶打去除里面的矿渣,一锤一锤敲出所需要的箭头形状。
这是完完全全的手工艺活儿,而且必须由身强力壮,又精通铁匠手艺的人来完成,身体不够强壮抡不动铁匠锤,不精通铁匠手艺的话敲出来的天知道会是什么。
效率么……
看过以后,对于大片“勇敢的心”里面反派国王的一句台词“让苏格兰人先上,他们(的人命)比箭矢(的损耗)便宜”就能理解三分了……
而大魔王领地的箭头生产,则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有高炉。
虽然是公元前水平的高炉。
但是她可以依靠这公元前水平的高炉生产铸铁——铁水流入模具,一次成型——而纽斯特里亚的其他地方,甚至北方诸国,没有一个有这种工艺!与纽斯特里亚传统的铁器制造相比,两者的差距好比大机器工业与传统手工业的差距!
一座高炉,一次可生产铁水一吨,也就是生产一吨的铁器。
当然。这样快速的生产也有不少弱点,比如说。高炉不能停工,不像传统的那种铁匠炉——铁匠甚至可以一年到头从事别的职业。只在人们需要他们的时候,把炉子一点,风箱一拉就能开工,做个把铁器最多费个把钟头,又方便,又灵活,又节省燃料——这高炉投资巨大,而且不能停止,它就像一只恐怖的地狱怪兽。吞入不计其数的燃料、铁矿石和石灰,倾倒出明亮美丽的铁水,造就不计其数的铁器和同样不计其数的污染,咆哮着将骑虎难下的图尔内斯特教区拖进全铁器时代。
铁箭头成型后,就需要打磨,去掉上面的毛刺,将箭头磨得更加锋利。
这工作不需要强劳力,也不需要多少专业技能,下至三岁娃娃。上到七十岁半聋半瞎的老头老太太,只要智商没有低得令人发指,都可以承揽这一分包工作,而那些原另有职业的人员。比如农夫,渔夫等,在忙完了他们白天的工作后。也不介意磨几个箭头挣点外快。
将大机器工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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