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唯平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走过去,就见很多人围在一间病房门口。
“让开!”
聂唯平不客气地拨开人群挤进去,那娜弯着腰站在病床前,粉红色的护士服上沾了不少血,满脸的焦急,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病人家属看到终于有医生过来,顿时眼神亮起,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上来拉着聂唯平的袖子苦苦哀求:“医生,快救救他,求你快点
救他,他突然昏迷了……”
聂唯平镇定地抽出手,低沉的声音有着金属的冰冷质感,却莫名地让人很安心。
“别慌,先让所有人出去,别让人干扰我……放心,我会尽全力救他!”
家属抹了把眼泪,将所有不相关的人赶了出去,自己扒着门上的玻璃,默默地往里看。
“怎么回事?”
那娜的脸上全是惊惶:“不、不知道……病人突然就昏迷了,右眼不停地流血,我打电话给罗主任,他正往这边赶,可是我怕病人撑不住……”
那娜还是第一次面临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手足无措,全然慌了心神。
聂唯平戴上手套,从口袋里掏出检查用的手电,掰开病人的眼睛检查瞳孔,难得和缓了语气说:“不要怕,告诉我,之前有没有用什么药,或者病人哪里不舒服?”
那娜在他镇定的声音中慢慢定下心来,仔细回想一番说:“这个病人是中午才来的,医嘱还没开出来,罗主任什么也没交代,他的门诊病历上写的是右眼模糊,头晕……入院时测心率和血压都是正常偏高一点,体温也不高……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别的检查报告呢?头颅ct或者tcd有没有?”
那娜摇了摇头:“问过了,他的家属说要等明天才能拿到……”
聂唯平当机立断地道:“打电话让人过来,给病人拍张tcd!”
那娜松了口气,连忙跑出去打电话。
傍晚时分,医生们都下班回去吃饭了,值夜班的又还没到,护士站也只有那娜一个人,其他两个护士一起出去买饭还没回来。
那娜眼睁睁地看着病人突然血流不止地陷入昏迷,吓得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要不是患者家属的哭喊,她还傻在那里呢!
可是她毕竟没什么经验,只能按照以前学过的基本救护去处理,若不是聂唯平突然出现,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急诊的医生很快来到了,将病人抬到车上推走。
聂唯平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后面有我们处理,你去洗个澡吃点饭,然后在这里等罗主任!”
那娜愣愣地点头,聂唯平匆匆说完就小跑着跟上推车,一起进了电梯。
身上沾了许多血,满是腥味,那娜只好去洗了个澡,匆匆穿了干净衣服出来,罗兴立还是没到,她现在哪里有心情吃饭,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电梯“叮”一声停下来,罗兴立满面红光地走过来,一张口满是酒味,熏得那娜差点背过气去。
罗兴立摸着吃得愈发凸出来的圆肚子,慢吞吞地问:“哪个病人?”
那娜气得要命,病人差点性命不保了,作为他的主治医生,罗兴立居然过了那么久才醉醺醺慢悠悠地赶来!
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那娜最看不惯这样没医德没责任心的人,不由态度冷淡地说:“今天中午您从急诊接进来的啊,怎么?罗主任贵人事忙忘记了?”
罗兴立喝了点酒,反应有点迟钝,没在意那娜的态度,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哦,是那个病人啊,他觉得一只眼睛模糊不清,我估计可能是视神经出了问题,所以让他住进来……先带我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居然还有这么不负责的医生,太不把病人的健康和生死当回事了吧!
“罗主任,您来晚了一步……”
“死了?”罗兴立微微一惊。
那娜在心里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没有,病人已经送去抢救了,聂医生和急诊的医生一起……”
罗兴立听到病人没死缓了口气,听到聂唯平将他的病人截走了,顿时又警觉起来,拉下脸不高兴地嘲讽:“哟,聂医生还真是能者多劳啊!都这时候了还为别组的病人加班……”
“罗、副、主、任!”那娜听不下去了,小脸满是怒气,“病人昏迷的时候,您在哪儿?打电话给你迟迟不来,聂医生要是不帮忙,难不成让病人流着血等您?”
罗兴立很久没被人这么不客气地讽刺过了,外科医生大多脾气不太好,尤其对方还是个小丫头片子,顿时竖起了眉毛大声喝道:“说什么呢你!”
那娜的怒火腾一下熊熊燃烧起来,面对病人血流不止时的惊惶无措,应付家属哭泣哀求时的心力交瘁,全部化为莫大的委屈和愤恨,咆哮着澎湃而出。
“说什么听不懂吗?还是说你喝得太高已经听不懂人话了!”
罗兴立傻了眼,刚刚烧起来的小火苗被噗地熄灭了,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气势惊人的小丫头。
这这这……这是被啥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还是跟聂唯平待久了所以近墨者黑?
罗兴立的表情像是看到一只唯唯诺诺的小耗子突然伸爪子挠了膘肥体壮的大花猫,充满了幻灭。
那娜发泄完,心里舒畅了许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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