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依旧不动。
天海越揉揉她的头发,毫无预兆地把她抱进怀里。
“别难过了,”他拍拍她的背“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如果想重来可以去找他谈谈,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如果不想,那就放下,以后你会遇见更好的人。”
钟青的声音从他胸口闷闷传出“小越哥,真的什么都会变吗?”
亲情,友情,爱情,最后都会变吗?
变到最后热情消退,灰飞烟灭。
他们可以轻松走出,可是她不行。
她花了十几年才精疲力尽地走出来,再也经不起另一次了。
不会有更好的人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接纳另一人。
她不能容忍背叛,不能容忍被抛弃,不能容忍热情消退,她不是不想,是不敢。
岳寻竹现在喜欢她,但是少年的爱能持续多久呢?
她这样无趣,在他更深入地了解自己后,失望了,后退了怎么办?
那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只有这么一个朋友。
感情再进一步,他会发现她的掌控欲和占有欲,他真的能承受吗?
天海越愣住,原来她并不是怕感情影响自己的比赛,而是怕这份感情不够坚定。
最强悍的身体里,住着一颗连触角都不敢探出的心。
这世界上有不变的感情吗?
他也不知道。
他轻拍她的背,“总要尝试之后才会知道。”
“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
***
在一部电影里,男主角对自闭的女主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一百步,我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你只用转身就能拥有我。
莉莉,给爱一个机会。
岳寻竹决定把一百步都走完。
醒过来觉得头痛欲裂,他去洗了个澡,把头发吹得乱蓬蓬的。
一向清透的眼珠上爬满了血丝,脸色灰白。
这样最好。
他打电话给那个男人。
“你们厂里有没有副作用最小的安眠药,我最近都睡不着,要崩溃了。”
那个男人关心了他几句让他去医院看看,岳寻竹一直等他说完了才继续“去医院太麻烦了,我现在就要。”
他没有办法,好歹是父子,而且这个厂是他妈妈的财产,只让他去公司拿,让他见见他。
他挂断电话,换上衣服就打车去了公司。
已经有人把药送到总裁办公室,他去拿。
他爸爸在办公室看到一向不亲近的儿子成了这个样子也很惊讶,印象中他实在好看,现在过于狼狈了。
把药给他,不过也只有二十来颗。
“每次吃一颗就行,十分钟就能见效。”
这种新型药品还没有通过检验,但是已经通过人体测试,副作用最小而且药效最快。二十颗就算一起吃也死不了人。
“吃完了再来拿。”
“嗯。”
他拿着药就回家了,自己先测试了一颗。
放在橙汁里,果然十分钟就把自己放倒了,昏昏沉沉睡了七八个小时,已经到了晚上。
肚子里空空如也,五脏庙乱嚎。
他躺在沙发上,忽然就笑起来,近乎癫狂的笑容。
他拿手机打电话给钟青。
她这时候刚洗完澡。
见到是他的电话,犹豫片刻按了接听。
“我想见你,就现在。”
听筒里只有她平缓的呼吸,过了好久,她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挂断电话,换上衣服就出发。
拳馆里一片黑暗,她从后门出去,路灯下少女修长有力的腿不断奔跑着。
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她花了不到八分钟。
在他家门口平静了喘息,擦掉了汗珠敲门。
岳寻竹过了一会儿才来开门,灯光下他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在做宵夜,进来吧。”
钟青绕过他进去,家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得过分。
“你要吃吗?”
看着他期盼的眼光,钟青只能点头。
“嗯。”他露出一个笑,比之前还要温柔,像是昨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喝杯橙汁等我一下,很快就出来。”他从厨房倒了一杯橙汁出来,放到她面前。
“你没有吃饭吗?”
钟青问他,因为他从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嗯,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有吃过了。”他低着头不看她,笑意逐渐消失,回答了这一句就转身去了厨房。
钟青站起来跟上去。
他们经常这样相处,他给她做饭,她就在一边看着。
看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做着细腻的活。
从来都看不厌。
他终于煮好了两碗面端出来放在茶几上,大的那碗是她的,小的那碗是他的。
两人盘腿坐在地上,钟青拿筷子搅弄着面条。
橙汁就在她手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的地雷,么么么
☆、r26
岳寻竹也不催促她,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面条。
钟青几次深呼吸都没有让自己说出话来,索性埋头呼噜面条。
他放佐料的时候心不在焉,大概是不小心的,这碗面条特别咸。
钟青依旧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把面条都吃干净了,放下碗一看,岳寻竹还是慢条斯理地在扒拉面条,有些心不在焉。
这样看来好像饿了两天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钟青舔舔唇,抽纸把嘴擦干净了,捧起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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