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月和赏雪互看了眼。不知道无言是一夜未睡呢,还是刚起。
“娘娘?”赏雪轻唤出声,和赏月拨开了珠帘,步入到书房似的一角。
无言抬头,莞尔一笑。似暮光。
她又低头速速将手头的纸张写完。放下笔墨。
今日的无言似乎有什麽地方不同了。
“赏月......”依旧是轻柔的话音,无言对着赏月吩咐道,“过一会儿,你同赏雪去一趟锦绣局!将所有珍珠白的锦缎、上等金线、银丝、月白线、竹青丝、都扣下,送来湖心殿。并告诉掌事宫女,芳华节临近,锦绣局却未备齐赤红绸缎、延误制衣,所有掌级以上的宫女罚俸三月,告诉她们,我芳华节的衣服,她们也不必再做了!”许久没有说如此多的话了,无言有些费力地喘息。
赏雪一个箭步上前,替无言倒了水。反倒是赏月愣愣地站在原地,着实消化不了无言刚才说的话。
那宛若女主子般的架势。
“随後去海珍阁,将孔雀毛、水珍珠、取来。”无言喝了口水,对着赏雪吩咐道,声音低柔。累了,说了好多的话,无言又喝着水。
回神过来的赏月才想起问话,“娘娘是要?”要做什麽呢?
无言低眸浅笑,有些羞意,将刚才埋头书写的纸张下面又抽出一张宣纸。
上头巧妙地画着一件金银丝素雪云纹拖尾长裙,裙摆处那栩栩如生的孔雀毛成了点睛之笔。
“好美啊!”赏月微愣,赞美之言就这麽溢出。
“娘娘想自己做芳华节的衣服?”赏雪玲珑之心,怕是少有人能比。
无言点头,脸颊微红,“这是我在书里看来的,凭着文字,自己约莫画的。苏姑姑善於织锦,你们刺绣制衣的功夫又了得,倒不如不要借他人之手,自给自足。省的人家还欺负了我们赏月!”
“娘娘!”赏月感动地呢喃,她当然知道,无言要惩罚锦绣局的人其实为了给她出口气。在湖心殿多少年了,外头的人以为她是傀儡王後,不敬之处常有,但无言心善,从不介怀外头的事。此番如此,恐怕也是心疼她在外面受了气,怎麽能叫她不敢动。
无言又笑,将另一张刚才写的纸张递给赏月和赏雪,上头写的是吩咐锦绣局办事的书笺,有了王後的亲笔书笺,她们若再有不敬,赏月和赏雪自然可以治理她们。
“苏姑姑说的对,我是王後,我有我的责任,你们护了我那麽久,我也该长大些了!”说太多的话,还是不适应的,无言轻声咳起来,喝了水,还是觉得费力。
赏雪和赏月双眼泛红,一个斟茶,一个轻拍无言的背,这个她们看着长大的姑娘呀,说着如此暖人心的话,她们一时也语噎了。
这个当初无法言语,躲在她们臂弯里的小丫头,如今,对着她们说自己需要长大了,睁着那满是感恩的水眸,望进她们心里。
“是,王後娘娘万福!”赏雪在书案前,第一次行理,参见东沫国王後。
“王後娘娘万福!”赏月心头直,泪珠子也直爽,出来了,便掉下了。
无言一愣,有些不习惯,却勾起粉色的唇,接受了行礼。
屋外的苏姑姑,欣慰地低头笑了起来。
无言呀,多年後回忆起来,依然感激那一夜的自己,因为那一夜开始,她即将遇见一场刻刻骨铭心。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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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初吻
“嘘!不要吵到娘娘了!”苏姑姑刚刚哄着无言去好好补上一觉,回头就见赏雪和赏月已经从锦绣局回来了,连忙做了个静声的手势,自己也踮着脚出了内殿,与赏雪她们退至门外,轻掩了门。
三人默契地下了楼阁。无言的寝殿在听雨楼的二层,这个楼阁很大,上头的屋檐是八角形的,每次雨水滂沱而下就会砸出咄咄咄的响声,所以叫听雨楼。整个二层都是寝殿,外头的四周是环廊,无言喜欢听雨,有时候人懒了,便倚坐在廊座上,望着雨点发呆。
下到一楼,就是一个偏厅了,此刻偏厅里装满了赏月她们从锦绣局拿来的贡品。
“这......你们这是把锦绣局搬空了吗?”苏姑姑才下楼就被堆积如山的锦衣华布,金银首饰吓了一跳。
赏雪呵呵笑开,“赏月这回可出了口气了!”回头瞄了满脸神气的赏月,想着她刚才在锦绣局里威风凛凛的模样。
“自然,苏姑姑,你是没有看见,我和赏雪去的时候,那些锦绣局里的丫头们都盛气凌人!可是我在那里一宣读王後娘娘的旨意,她们一个个都煞白了脸,愣在那里!那个叫痛快!才说要扣她们俸禄,一个个都跪地领罪。哼!随後我们就按娘娘的吩咐把需要的布匹都拿来了,不过我又怕樱妃使坏,所以还拿了些娘娘没有说的布匹,这样好叫她们猜不着我们要做什麽!”
苏姑姑听着,知道赏月性子就是这般孩子气,认定了对谁好,就一根经好下去了。但对她的细心还是点头赞赏的,随後就将刚才从内殿里取来的宣纸打开,对着赏雪和赏月到,“趁娘娘还睡着,我们先将那珍珠白锦缎裁剪了,好准备制衣。等娘娘醒了,精神了,这秀线的样式、镶嵌的珠子,也好问她。这样也不耽误时间。”
赏月连连点头,“离芳华节也只有十来天了,我们要加紧赶工了!”
赏雪接过苏姑姑手中的宣纸,将它放在桌子上,三人仔细看着无言所绘制的图。苏姑姑又将无言的身段细数说来。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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