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昂够大气,说一不二。
「底价呢?」这底价指的是要给那位书生的卖价。
李叔昂朝她连比了三个手势,属于牙行的手势术语,安羽一看就懂,立即答允,当下便和那位站在一旁看傻眼,手足无措的书生立契给银两。
「但是如果卖不出那个价,差价你要赔我。」李叔昂丑话说在先,省得她事后抱怨。
「不可能,我还想趁现在跟这位先生多订几把琴,要知道打造一把琴得要费上许多功夫的。」安羽眉开眼笑地说着,余光瞥见一脸高深莫测不知在想什么的秦文略,赶紧假装忙碌地与那位书生打合同。
「真有把握。」李叔昂摇头晃脑地啐了声,却感觉有道目光一直跟着他,教他背脊无端端地冷了起来。
快六月了呀,怎么还有这种感觉?
当晚,黑市热闹开场,在座者皆是城里的富商贵冑,当然也有投宿在西院别馆的商队来凑热闹。
从一开场,李叔昂那双桃花眼就笑成了弯月,银子是一箱箱地收,收到他心满意足,对安羽的爱意又更深了,怎么也舍不得放她走,打算替她多请两个武艺超群的护院,硬是将她留在牙行里。
然,当那把传说中可以卖到一千两的古琴上场时,瞬间冷场了,李叔昂的脸也冷成罗剎脸。
安羽摸摸鼻子,对于瞬间冷场似乎不太意外。要知道,在场这些家伙,除了家财万贯之外,稀奇古玩更是搜集不少,以往在谈家时,她也曾见过一把雕琢得鬼斧神工,瓖银嵌玉的琴,但说真的那琴弦真的差劲,弹出的琴音令人失望极了。
她对于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没兴趣,她要的是真材实料,而她也认为一定有人与她一样。
「诸位爷儿突然瞧见这把琴,心里肯定打了个突,说不准心里还在嗤笑,说这安羽是脑袋坏了不成,居然拿了把破琴当压轴,简直是要赶客人了。」安羽摇头叹气地说着,惹来席间一阵低笑声。
「可是安羽要证明,安羽的脑袋还是跟往常一样好,会放在压轴必有其特殊之处。」她说着,单手轻拨着弦,发出脆亮琴音,随即抬头道:「诸位爷儿可有听见这琴音,这可是一把世间绝无仅有的魔琴。」
这话一出,坐在席间的秦文略眉头不禁一皱,不知怎地,每每在黑市见她拍卖,总觉得这手法和操作模式极为熟悉,而她今日道出的比中指故事,实在教他不得不怀疑她的来历,可惜苦无机会追问。
「到底是什么魔琴,倒是说来听听。」有人喊着。
就见安羽不慌不忙地坐到台前,双手就搁在琴弦上。「只要拥有这把琴,任谁都能拥有好琴艺。」
瞬地,席间一片哗然。
「诸位爷儿都该明白,安羽若是出身好,断不会抛头露面来攒钱,而一个出身不好的姑娘又怎会懂琴艺,可是今儿个这位大师将这把琴交给安羽时,这可神奇了,安羽突然会弹琴了,而且弹得还不错,您说是不,二爷?」安羽将李叔昂当成人证的拖下水。
李叔昂的罗剎脸瞬间喜笑盈盈,拍着胸脯道:「真的,我听见时都吓了一跳,这丫头怎么会弹出一首好曲,诸位待会非得好好听听不可,证明我所言不假。」他笑着,心里却骂着:死丫头,讹骗人也拉他当从犯,要是东窗事发,他就跟她没完。
秦文略抚着额,直觉得这椿买卖根本就是诈欺!
「接下来,就让安羽献丑了。」
安羽轻轻地刷着七弦,思忖着要弹哪首曲子,最终决定弹奏她老公最爱听的那首西洋乐。反正这里的古乐曲她也不会弹,既然要弹,就弹她最熟悉,哪怕闭着眼都弹得出来的那首歌。
她轻扣琴弦,用微微的颤音弹出前奏,就见台下的秦文略瞠圆了眼,定定地瞪着台上的她。
安羽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乐音中,用她的感情和生命融入琴音里,借着琴音娓娓诉说她的爱情,直到琴音陡变,高亢激昂仿似要穿透人心,纤指快速地拂弦,双手同时挑勾两弦,再快速地连抹带擘,犹如滂沱大雨乍临,几个音后随即又徐徐滚弦,化作凄迷细雨,教闻人莫不哀感顽艷。
一曲奏毕,安羽痛快地呼出一口气,随即起身道:「诸位爷儿,眼见为凭,这证明了这把琴确实是把魔琴,就连我都能弹出如此乐曲,要是诸位爷儿带回府,就可以准备大显身手了!绝无仅有的一把古琴,唯一一把,底价五百两!」
她话一出口,有人开始喊价,可是李叔昂已经从刚才琴音中的感动开始感到惶惶不安。
这丫头居然赌这么大,真以为这些人回府弹不出整首曲子,会怕丢人而不敢上门找碴吗,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但当价格一口气跳上千两时,李叔昂开始想,找碴也没关系,他挡!
「一万两!」
当他听见一万两时,他发誓,他觉得他看见天仙了,大手捂着胸口,双眼发直地睇着那如谪仙般的……秦文略?
安羽抬眼瞪去,暗骂这家伙太败家!篙托,他的王爷俸禄和皇庄收入,一年也不过才六千五百两,就算再加上他顶了个五军都督的职饺,年收也不会超过八千两,他居然喊了一万两……想死啊他!犯得着这般替她撑场面吗?
这一万两喊出口,众人目光皆锁定在秦文略身上,就见秦文略大步上了台,哑声道:「一万两,还不成交?」
「我……」安羽咬了咬牙,恼声喊道:「一万两成交!」
废话,有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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